崇禎皇帝責令三邊總督武之望,統領陝西巡撫胡廷宴、延綏巡撫嶽和聲、榆林鎮總兵王虎等文武官員合力撫民剿賊,不過三邊總督武之望已經病入膏肓在那裏等死,榆林鎮邊兵新敗後畏寇不前,整個陝西境內根本是無兵可調,使得陝西的農民起義是越演越烈。
府穀王嘉胤、漢南王大梁、安塞高迎祥造反之後,尤以府穀王嘉胤的勢力最大,王大梁、高迎祥都隱隱以他為盟主,躲藏在延安府的張獻忠帶了幾十號去投奔王嘉胤,有了張獻忠這個延安通,王嘉胤在延安府作戰更是如魚得水。
對於朝廷來說固原兵變更是讓陝甘寧雪上加霜,十二月固原官軍以朝廷欠餉越年飛,拒絕出兵剿滅農民起義軍,在得不到官府總鎮補發的餉銀後,固原官軍一齊造反劫奪固原州庫,巡撫胡廷宴與延綏巡撫嶽和聲無錢無兵互相推諉,嘩變士兵在崇禎二年正月攻取了涇陽、富平等地,俘虜了遊擊將軍李英,之後這些固原官軍多數分散加入到各支農民起義隊伍中去,成了後來明末農民起義軍中的主力。
從七月府穀王嘉胤、漢南王大梁、安塞高迎祥造反,全陝西因為朝廷多事征兵征餉,更遇連年凶荒,經年不見雨水,以至於秋三伏亢旱禾苗盡枯顆粒無收,百姓流離絡繹載道擁道告賑,可是手下官府富人鮮有救助,以至於災民白晝摽掠弱血強食,蓋因饑寒交困鋌而走險。與其忍餓待斃,不若搶掠苟活,也是災民不是加入農民起義軍,就是自己拉幫結夥自立為王,到崇禎元年年底,陝西洛川、淳化、三水、略陽、清水、成縣、韓城、宜君,中部、石泉、宜川、綏德、葭州、耀、靜寧、潼關、陽平關、金鎖關等處,均遭流賊恣掠占領,並且大營多至三十六,小營亦有七十二,各營造反人馬多達數十萬。
府穀王嘉胤趁著固原兵變,陝西和榆林的官軍都無暇顧及之時,以府穀為根據地崇禎元年年底拿下了神木,兵力達到了兩萬多人,王嘉胤自立為王,開衙建府設置官吏,崇禎二年二月王嘉胤南下兵發葭州。
崇禎二年二月二十三日,王嘉胤沿途裹挾災民達三萬多人,把葭州是團團圍住,在王嘉胤部圍城之前葭州毛知縣和守備檢事郭景嵩就向榆林鎮、延安府和周邊的綏德州、米脂縣、高家軍寨發出了求援信,不過能不能有援兵到,葭州毛知縣和郭守備一點底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動員全城軍民死守,以免城破之時玉石俱焚。
日大王王嘉胤率軍為主葭州城對葭州毛知縣和郭守備進行了誘降,被葭州毛知縣和郭守備拒絕之後王嘉胤三天後,自己領張述聖、姬三兒、苗登雲、苗登霧、小紅狼、張立位、張獻忠、王國忠等一萬多人的中軍駐紮在葭州城東北麵,以大將王子順五千人打東門,苗美五千人打南門,黃虎五千人打西門,紫金梁王自用五千人打北門。
王嘉智取府穀偷襲神木,現在實力強大了就采取硬攻葭州城,哪知道葭州毛知縣和郭守備一文一武,都是善於撫民守城的官員,散布王嘉胤的農民軍*燒殺無惡不作,動員上萬城中健壯守城,絳州城軍民恐懼城門失守殃及自己,於是人人奮勇個個效死,跟王嘉胤的農民軍血戰五天,讓王嘉胤的農民軍在葭州城留下了三千多具屍體,雖然付出千餘人的傷亡,可是絳州城依然是巍然不動。
王嘉胤的農民軍畢竟組成時間短,隻適合打順風仗,遇到葭州城這樣的攻堅戰,就成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攻城戰達到第三天就有氣無力了,勉強再打了兩天農民軍純屬是在應景,到了第六天王嘉胤隻好放棄了進攻,把絳州城圍起來繼續進行誘降。
可是王嘉胤萬萬沒有想到投靠他的的狡詐之徒張獻忠,給他捅了一個天大的簍子,原來在圍攻絳州城這八天中,王嘉胤派出張述聖、姬三兒、小紅狼、張獻忠等多股農民軍四處打糧劫掠人口,剛開始張述聖、姬三兒、小紅狼、張獻忠等給王嘉胤劫來數千人口和數以千車各類財物,把王嘉胤樂得喜不自禁。
麵對王嘉胤農民軍瘋狂劫掠,那些對農民軍抱著幻想和好感的士紳鄉民,終於知道這些農民軍不是自己的保護神,而是大家的催命符,於是葭州縣民眾開始了大逃亡,而逃亡的出路隻有南下延安府,去延安府隻有兩個選擇,從米脂縣南下或者從綏德州南下。
不過在葭州毛知縣和郭守備的宣傳中,綏德州知州周士奇、守備孫守法都是清官好官,而米脂縣高家軍寨的高桂英、高一功的形象差不多就是土匪強盜,說到底毛知縣和郭守備這些朝廷官員骨子裏還是不接受高桂英、高一功這樣就撫朝廷的官員,想方設法都抹黑高桂英、高一功的高家軍寨,使得大多數蒙昧無知的葭州百姓踏上了綏德州這個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