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蘭香很愛惜的撫摸著柔和的絨毛,心想,如此昂貴的貂皮大衣,能穿上這種衣服的人,非富即貴,做夢也沒想到今天我也能穿上這樣奢侈的衣服。隨即向呂文耀行一個萬福禮:“讓呂大哥破費了,真是過意不去。”
“蘭香妹子見外了。”呂文耀轉身問斯坦丁,“這件衣服多少錢?”
“不不,不要錢,贈送。”
“斯坦丁,做買賣哪能這樣呢?多少收點。”呂文耀說。
這時斯坦丁的妻子瑪麗阿姆走了出來,對呂文耀說:“大王,博格達寨對我有救命之恩,區區一件衣服,怎麼能收錢呢?”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呂文耀笑著說。
這時尹蘭香看著貨架上一套陶瓷花瓶,上麵是青花圖案,一看就知道是商人從東土運來的,看到家鄉的物件,不免觸景生情,不由自主的將花瓶從貨架上拿下來欣賞。
這時斯坦丁緊張的向尹蘭香喊道:“請住手,不要動它。”看尹蘭香沒有理睬,於是就用漢話對尹蘭香說:“請不要動它。”斯坦丁經常和中國商人打交道,所以會一些常用漢話。
“怎麼了?”尹蘭香拿著花瓶,轉頭看著斯坦丁,“你會說漢話?”
“是的,我經常和你們蒙古國商人做買賣,會說幾句漢話。”斯坦丁說,“這個花瓶太昂貴,一個花瓶的價格能抵上好幾件你身上的貂皮大衣。”
尹蘭香聽斯坦丁這麼一說,趕忙把花瓶放到貨架上說:“這麼貴?在我們東土,這樣的花瓶太常見了,一車的花瓶也換不來這樣一件貂皮大衣。”
“在我們這裏,你穿的這件貂皮大衣雖然是上好的,但是也不是太值錢,頂多一百個銀幣,就相當於你們那裏五兩銀子,然而這個花瓶能賣上千個銀幣呢!”
“什麼?”尹蘭香驚訝的說,“這件貂皮大衣在這裏隻賣五兩銀子?”
“是的。”
“在我們那裏,這件衣服至少能買二百兩銀子,能穿起這件衣服的非富即貴。”
呂文耀對尹蘭香說:“商人把衣服運到東土需要一年的長途跋涉,物以稀為貴。所以東土的瓷器,絲綢在這裏買的十分昂貴,這裏十分廉價的貂皮大衣運到東土也能買上高昂的價格。”
“如果我們能從這裏運幾百件貂皮大衣到東土,我們一趟就發財了。”尹蘭香興奮的對呂文耀說。
“是呀,要不等我們博格達寨安頓好了,我們也做一筆大買賣好嗎?”呂文耀打趣的說。
“好的,你要帶上我。”
“你離家這麼久,想家嗎?”呂文耀問尹蘭香。
“想家?”尹蘭香突然傷感起來,“我們女人嫁了人,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如今我的前夫將我賣給了一個花剌子模商人,我就沒有家了,我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幸好遇到了您,在這裏,您是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朋友。”
呂文耀突然想將這個苦命的女子摟在懷裏,無奈店裏還有其他人,需要顧及一下,於是隻把手搭在尹蘭香的肩膀上安慰她一下:“不要難過了,以後會好的。”
幾人聊了一會,瑪麗阿姆從後院走了過來,說:“大王,到後堂吃飯吧,我已經做好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