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所言極是。”耶律凡機的氣慢慢消除了,“這個陸明翰性格耿直,不喜歡趨炎附勢,聽先帝說,他是宋朝翰林院的學士,他的學問在我們新遼可謂是首屈一指。因在朝廷被人排擠,還鄉種田,先帝費了好大勁才將他請到新遼供職。”
“先帝和陛下聖明,能知人善任。”
“可惜生不逢時,先帝蟄伏這麼多年,一直未能複國。朕不知道今生能否完成複國大業。”耶律凡機說罷深深的歎口氣。
“陛下勵精圖治,一定會完成大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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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餘暉撒在伊犁河上,河床上的沙灘將伊犁河撕成許多長條,川流不息的奔向下遊。陽光照射著伊犁河上,波光粼粼,像在河麵上灑下無數金豆子。伊犁河的水一樣滋養著河穀的牧場。
正值暖春時間,伊犁河穀的牧場上,一片嫩綠,呈現生機勃勃的景象。遠處群山起伏,山頂是皚皚白雪、團團白雲,山腰上長滿了筆直挺拔的落葉鬆,落葉鬆林向下的山坡變得平緩,一片草綠色,連著無邊的牧場。
蕭黎帶著一隊騎兵沿著伊犁河向東馳騁。這隊騎兵身著黑衣,胸前佩戴著狼頭徽章。騎兵長途跋涉,奔馳到博羅克努山下時已經疲憊不堪,速度慢了下來。
“兄弟們,再堅持一會,過來那個隘口,我們就休息一會。”蕭黎指著北方博羅科努山脈的一個狹窄隘口對身後的騎兵說。
“特使大人,這樣趕一個月的路,我的屁股都快磨爛了,還有多遠才能到皇都?”蕭黎身後的一個騎兵問。
“進來隘口,就是新遼國的管轄範圍,我們快到了,今晚在這裏休息一夜,明天早晨才出發,一個時辰就到了。”蕭黎一邊驅馬前行,一邊對身後的騎兵說。
蕭黎和他的手下人困馬乏,好不容易進了隘口,找一個平坦的地方停下來。蕭黎等人將馬拴在樹上,搭設帳篷,將馬背上的貢品、貨物卸下,藏在帳篷裏,然後生火,人們圍著火堆,將幹肉、麵餅放在火上烘烤,烤熱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蕭黎隨便吃了點,對一個手下說:“即便到了我們自己的地盤,也不能馬虎大意,你去放哨,等困了再找人換你。”
“特使大人,我的身子骨都被這該死的馬顛散架了,能不能讓我先休息一會?”
“要不你休息一會,我來幫你放哨吧。”蕭黎嚴厲的說。
這人驚悚的看了特使一眼,說:“大人息怒,我來放哨。息怒。”說著就走到一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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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遼皇城坐落在一條大致東西走向的山脊上,山脊東高西低,山勢起伏曲折。東方最高的一個山頂,是皇城的後花園,後花園西邊富麗堂皇的宮殿是寢宮,寢宮西邊下一段台階是一個別致的閣樓,這時皇帝平常習課和批閱奏章的地方,是啟洪殿。啟洪殿向西穿過一個鐵索橋,在爬上一段陡峭的台階,是一個雄偉壯麗的宮殿:天明殿,天明殿的地勢比寢宮還要高九丈的,皇帝在這裏上朝,接見群臣。天明殿坐落這一條山脊的最高點,往西山脊逐漸變低。天明殿的西邊,是禦林軍營和禦林軍都尉府,再往西地勢較矮的山脊上,建築著文武大臣的府衙。山脊西側的山坳裏,建築著數不清的的民宅、商鋪、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