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黛玉表情大驚,而且眼中竟是受傷的,藍靜榮的心不禁後悔,自己不應該告訴玉兒這件事。可是如果自己不說,隻怕是賈家那些人還是會想出來別的主意,從玉兒這裏打主意的,這樣對玉兒的傷害也是會越來越深。事到如今也就隻得對黛玉實話實說,才能讓她不再有負擔。
“有件事情你是不知道的,當初你父親臨終之時,可是在已經將你的終生托付於父皇來保障,讓父皇答應了你以後的婚姻自由,任何人不得妄加幹涉。所以父皇自然是知道沒有這所謂的自幼定親一說的。而且,因為元妃膽大欺君父皇已經下旨,將元妃娘娘降了位份成了元貴人。並且禁足在鳳藻宮三個月。想來以後賈家也是不能借助元妃的力量來算計你了。”
聽到藍靜榮的話,黛玉的心這才略略的放了下來,同時對賈家的情誼竟也是沒有了,就是聽到元春降了位份,又禁了足,心裏竟也是沒有一些可憐和同情。元妃到了今日也該說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了,原就是怨不得別人的。
一麵她的心中也是驚喜的,原來自己遇到了一個好父親,他竟是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竟就連今日的禍事也早早就料到了,還有了應對的法子。而且如今自己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有他在,自己可以放心許多了。
“玉兒啊玉兒,你可知道,如果不是父皇曾經許諾你的婚姻自由,我如今哪裏會有這麼些的煩惱。”對於父皇當年的這個許諾,藍靜榮是有愛又怕,就算是此時說了出來,心裏終究也是有些不甘願的。
黛玉聽了藍靜榮不情願的低聲細語,隻是暗自偷笑罷了,心裏竟是壞壞的想,就讓他多擔心一陣子好了。
隔日藍靜榮就求到了皇上的旨意,要帶了黛玉到了自己的北靜王府。
卻說賈家打定了主意自然就是要落實行動了,他們挑的日子就正是藍靜榮帶了黛玉出宮的這一日。
這日一早尤氏和邢夫人兩個就按照品級裝扮好,準備到了宮裏頭求見黛玉。
哪裏知道這一次進宮竟不像是以前,到了宮門口就被人攔住了,隻說是要她們等著。直是等了半日,才有宮女來說是皇貴妃因為後宮事情忙,沒有時間見他們兩個,讓她們先回去。
邢夫人和尤氏兩個哪裏肯就麼回去,所以,尤氏忙從手上脫下一枚赤金的戒子,塞到宮女的手中,小心的陪著笑道:“我們自知位卑,原就不敢求見皇貴妃娘娘,隻是想著見見金陵郡主,說幾句體己話也就是了。”
那宮女原也就是有些身份的,剛才回皇貴妃話的時候又得了皇貴妃的暗示,就連北靜王爺似乎也是對他們也是十分的沒有好感,自然是更不會將她們放在眼裏。
那宮女隻是瞄了一眼道:“金陵郡主如今是什麼樣的人,那裏就是不相幹的人可以見得到的。”
見一個宮女也是口氣這般的硬,全然不將賈家的人放在眼裏,寶釵臉色已經青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才罷了,竟也是這般的架子,難道說她不知道自己家裏是有娘娘的嗎?雖然說現在娘娘失了勢,可是來日複了位還是高貴的娘娘。到那時候一定要讓娘娘嚴懲了這些沒有眼睛的奴才。可是此時這些話她哪裏敢說出來,不過就是心裏暗暗地罵幾句罷了。尤其是這一次進宮她隻是扮作小丫鬟,自然就更不能夠說話了。
這些人中間隻有探春是真心的替黛玉高興的,如今的林姐姐已經不是哪個在自己家裏受盡欺負事事處處忍讓的林姐姐了。她如今也是有人撐腰的貴人了,隻怕是這些想要算計她的人,以後是難以如願了,早就知道北靜王爺對林姐姐是情有獨鍾的,哪裏就能任由人欺負了林姐姐去。
“我們可不是什麼不相幹的人,我是金陵郡主嫡嫡親的舅母,這是郡主的大嫂子。”邢夫人聽見宮女說不相幹的人,心裏自然是老大不樂意,雖然說是自家的娘娘如今不得勢,可是金陵郡主總是自己家裏出來的,所以帶些高傲的對宮女說。
“金陵郡主哪裏就有什麼嫡嫡親的親人了,這奴婢可是不知道的。隻聽說是金陵郡主父母雙亡自小寄人籬下受人算計,皇上也是看不過忠良之後受人糟踐這才接了進宮的。”宮女當然知道這就是賈家的人了,可是那些黑了心腸的人,如今竟還有臉到這裏來找郡主認親。“不過既然你們說是郡主的親人,奴婢少不得去通報一聲,至於能不能見到就看你們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