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配型結果的時候,張向芬一直都十分不安。
護士似乎覺察出了張向芬的躁動不安。
“我看你臉色一直不好看,是有什麼不舒服嗎?有什麼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訴我,以免耽誤了病情。”
張向芬看向這個小護士,因為在醫院裏時間久了,這邊的幾個護士她都認得,偶爾還能聊上幾句。
“如果我的女兒和我配型成功了,那是不是就要把我女兒的腎移植一個給我?”
“當然啦,不過你放心,身體是有兩個腎的,移植給你一個,她的身體也可以照常運轉。”
張向芬的眼神卻顯得有些落寞,“本來應該有兩個腎的,她給我一個,對她怎麼可能沒有影響呢?”
“這個……”小護士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你應該往好處看,這樣你就可以活下去了呀!你的女兒是個孝順的人,這年頭給家裏人捐腎的可真的不多。”
聽了小護士的話,張向芬也就明白了。
從程雨思的身體裏拿走一個腎,對她的身體還是非常有影響的。
她的女兒還是個大學生,還沒有大學畢業,還沒有結婚生子,她的人生可以說還沒有開始,然而自己就要從她的身體裏摘除一個腎。
張向芬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快要沒有液體的時候記得按鈴。”小護士囑咐了一句,便推著車離開了。
張向芬抬起頭看著頭頂上正在徐徐注入自己身體裏的液體,眼神有些迷失了。
顧銘深再一次來到這家酒吧裏,新換了經理,他每天都要過來一趟,有時候是白天過來,有時候是晚上。
白天在酒吧裏,自然是最落寞的時候,幾乎沒有人在。
顧銘深剛準備去樓上的辦公室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就把經理叫了過來。
“如果有人在酒吧裏要找一個叫家銘的男人,你就給我打電話。”
經理愣了愣神,“哦,好。”
“把這件事吩咐下去,開個會都通知一下。”
“好的,顧總。”
顧銘深交代完這才上樓,黑影跟著他一起上樓。
經理絲毫不敢怠慢,立即召集所有人開會說了這件事。
顧銘深坐在辦公室裏,黑影走上前來,“顧總,飛機票已經訂好了,是下午4點鍾的,要不要收拾一下?”
顧銘深卻淡淡的一笑,“有什麼好收拾的,反正去了也是住酒店,酒店裏什麼都有,就別白費力氣了。”
對於他們這種沒有一個像樣的家的人,行李這種東西根本都是多餘的。
反正四海為家。
行李反倒成了一種拖累。
下午4點鍾的時候,顧銘深和黑影一起坐上了飛機前往S市,這邊有一些業務需要他親自過去處理一下。
晚上8點鍾的時候,程雨思過來酒吧這邊準備上班了,就在她準備換衣服,準備投入到新的戰鬥中的時候,忽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程雨思,你趕快來醫院,你媽媽快不行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程雨思有一刻,大腦一片空白。
她甚至來不及和酒吧的人請假,就直接跑了出去,打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