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深身體裏流著顧家的血,可他畢竟是一個情人所生,加上誰都知道他就是顧尤益找回來爭奪繼承人位置的,自然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裏。
顧老爺子一言不發,自己這三個兒子以及三個孫子裏,沒有一個爭氣的,唯獨他千挑萬選出來的顧銘深還算靠譜一些,誰知道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咳咳——”顧老爺子咳嗽了一聲。
大家立即停止了討論。
“媒體那邊把消息都封鎖,明天我親自去阮家登門道歉。”說完顧老爺子起身便準備回房了,可他又忽然停住,“告訴老三,別打了,差不多就行了。”
顧老爺子的一番話倒是把眾人給驚住了!
老爺子竟然沒有發火,也沒有宣布取消顧銘深繼承人的資格。
“老爺子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讓這個野種繼續當顧家的家?”
“誰知道啊,看樣子,老爺子一時半刻不準備撤銷他繼承人的位子了。”
“看著吧,老爺子是想先把事情處理清了,隨後再處理那小子,這繼承人的位置怎麼可能還給一個敗壞家門的人呢!”
……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過後,便各自離去了。
畢竟如果顧銘深被撤銷繼承人,那其他兩個人還是需要競爭的,他們摩拳擦掌,準備上位!
然而老爺子最後一句話根本沒有人聽得進去,誰也沒有理會。
顧銘深最後是被人從書房裏抬出來的,當時他的衣服已經被打的稀巴爛,身上的血糊了滿滿一層。
從書房裏拖回房間,這一路流了一路的血跡。
傭人們清掃的時候還一陣埋怨。
顧尤益沒有兒子,隻有顧銘深這麼一個,雖說他犯了錯,可如果連這個兒子都放棄,那他在顧家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他還是請了醫生給顧銘深處理了傷口。
深夜
安靜地讓人覺得恐慌。
顧銘深趴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明月陷入沉思。
身上的疼痛如同無數的蟲子在啃咬著他的身子,他痛的似乎都麻木了。
從當年那個小縣城來到Z市這樣的大都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還記得當時他怯怯地站在別墅的客廳裏,嘴巴張的大大的,這裏的一切都太過於奢華了。
他是最小的,他的哥哥姐姐們一個個穿的衣服,那些牌子,他連見都沒有見過。
他們就像是看動物園的猴子一樣看著他,後來從看變成了戲耍,戲耍他喝下洗手液,戲耍他用手劈榴蓮……
他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幸運的是他上了大學,阮子怡看上了他,他知道改變自己命運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提升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地位。
於是他千方百計地討好阮子怡,借助阮家的勢力,讓自己在顧家的地位一點點提升。
他不要麵子,他卑躬屈膝,他用盡全力討好老爺子。
那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就是在地獄裏。
天知道他究竟付出了怎樣的努力,受過怎樣的屈辱,才獲得了這個繼承人的位置。
“可是,小麥,為了你我願意重新下一次地獄,為什麼你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