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宇墨調整了耳塞上的音量
“見到她了嗎?”
“見到了。”他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聲音沉靜,“大嬸,有空帶她去買一些女孩該用的東西。”
電話那邊大嬸疑狐了一會便說:“女孩子化妝用的東西她可能不會喜歡。”
“不是。”頓了頓,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點低,“是內衣。”
安宇墨回到家的時候,金士仁正以一種獨特的坐姿趴在客廳的沙發上。
看到墨頭上壓著個鴨舌帽進來,金士仁一個激靈,像是打地鼠遊戲裏其中一隻地鼠那種迅速蹦起來,把堆在他麵前的數個水果盆全震得轉起了圈圈,“安宇墨呀,安宇墨。”
能聽到他叫墨全名的時候並不多,叫了就證明他不是一般的生氣,“昨天還哭著說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的人,今天就給我偷偷外出消失一整天。一向力求工作完美的你為什麼要變成這麼的亂七八糟了。”
安宇墨沒有一秒鍾的停留,直接走進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傳出來。
金士仁用要砸門的凶相小碎步跑過去,正準備抬手,浴室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安宇墨頭發濕漉漉的,全身的衣服濕得緊緊貼在他略顯線條的胸上,就是美男出浴那種噴血的畫麵。再配上他犀利的目光,低沉的聲音,“以後浴室裏多裝個冰水器。”
冷不叮毫不著邊的一句話讓經紀人沒那麼快轉過彎來,隻得咬住手指問:“墨,你不會又發生什麼了吧?”
“沒事,隻是第一次欲火焚身而已。”
客廳裏立即傳來金士仁獨特的爆笑,外加跺腳,“哈哈哈……我就說讓你認真上國語課吧,成語不是這麼用的,十七歲的小屁孩還欲火焚身,我都三十好幾了也沒焚過一次。應該是熱,隻是天氣太熱而已,你非要用成語表達很熱的話‘飛蛾撲火’這個詞就夠熱啦,哈哈哈。”笑聲突然刹然而止,“對了,我是來找你算賬的。”他繼續敲打著重新緊緊關上了的浴室門,像個潑婦罵街一樣,“安宇墨,你昨天說的解決辦法是什麼,現在外麵都快鬧出人命了。”
“……。”泥巴低低的嗯嗯了兩聲,靜靜坐在地上連吠都懶得吠,一張‘我就靜靜看你裝b’的臉。
執事先生把一張小紙條綁在白鴿的腳上,然後摸了幾下它雪白又光滑的羽毛,雙手輕輕一托讓它展翅於藍天之上。
其實把這裏或在這裏生活的方式當作世外桃源也不為過,然而並不是他們喜歡這種生活方式,而是他們必須用這種方式生活。因為無時無刻都有人像‘變態’那樣關注著小少爺的生命。
他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小少爺的蛛絲馬跡。雖然律氏是強大的存在,但也有和他們一樣強大的威脅存在。
所以他們要切斷一切有可能找到小少爺的源頭,其中就包括了網絡和通信,如果不是小少爺的身體需要時刻治療,他們可能連電都會斷掉,包括那些醫療儀器。但由於小少爺的身體狀況,他們不能連這種要求都放低了。
其次也因要有個生活在這裏的正當理由,他們建了馬場,而因這座山裏沒有能正常通車的道路,因此他們一般騎馬代行,通信使用飛鴿傳書。(請別笑,這攸關很多人的生命,我們在很認真地活著——執事先生)。
“你們什麼時候能打敗裴女士呢。”執事先生通過特製的短距離能通話的耳嘜問了那群在像宇宙飛船裏的醫療專家。
“怎麼,你想造反了嗎,還是不想替她做事了。”
“兩者都有,但我們能力有限不是嗎。她在律氏的地位根深蒂固。現在整個律氏都由她掌控,誰又能阻擋得了。”
“你信她嗎?”
“不得不信,她是邪惡的存在。”
執事先生騎馬向馬場而去,他一身西裝革履,好像無論在哪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即使是在馬上。
身後律陽趨步而驅。他換下了那身燕尾服,因為那是一直以來為練習用餐而準備的。
雖然今天大鬧了一場餐廳,但至少他真的把這一意識加深了,隻要接到指令,他能用勺子用餐了,而筷子好像還是有點難,畢竟七歲以前他也沒用過。雖說自己用餐還沒能進行得行雲流水,偶爾還可能掉那麼一兩勺,但總歸是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