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好可怕。”良歌摟住自己的身體,全身發抖。他的身體冷得嚇人,而他的心,比他的身體更冷。鐵振如同戰車一般向他衝來的場景如今他還能夠回想的起來。那一刻,鐵振額頭上岩石皮膚的紋理他都能夠清晰的看見。那一撞,良歌幾乎就要死去。
“我不要死,我還不想死。”良歌抱住自己的頭。麵對鐵振而產生的無力和恐懼戰勝了他。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良歌的腦海中。
“振作點,良歌。人生達命豈暇愁。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李白說道。
“閉嘴啊!”良歌的本體在腦海中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們,就是因為你們,我才會被牽扯進這個漩渦。都是你們的錯!”
吼完這句,良歌轉身跑了出去。
“什麼嘛,隻是個又貪財,膽小怕事的主兒。本天才竟然要在這裏受他的氣。美酒,美酒……”李白也生氣了,他轉過身去,伸手想去摘酒葫蘆,這才發現自己現在隻是個靈魂體,哪裏來的酒葫蘆。
新來的蘇烈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良歌。他原本是在王者大陸的長城之上戰鬥著的,那時魔種入侵,他奮力抵抗,最終精疲力竭,昏迷了過去。當他醒來時,便已經在這裏了。良歌的狀況,他見過。每一個新兵,在第一次麵對可怕的魔種的時候,總會產生這種恐懼的。看著良歌,他不禁想起了長城之上,那個古靈精怪的百裏玄策。按照守約說的,玄策當年也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孩子。良歌和玄策是一樣的,他們都還隻是個孩子。
蘇烈走到了良歌的身邊,坐下,他高大的身軀如同長城一般偉岸。
“你來幹什麼?”良歌警惕地盯著蘇烈,但他沒來的及有什麼反應,蘇烈已經一把將他抱了過去。良歌死命掙紮,但蘇烈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他根本掙紮不脫。蘇烈那寬大的手掌輕輕撫上了良歌的頭,順著良歌的頭發,撫摸著,就像在安慰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
“你在幹什麼!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嗎?”良歌掙紮著,掙紮著,漸漸地,他掙紮的力度漸漸小了,漸漸地,良歌也抱住了蘇烈,眼淚從良歌的眼角處留下。
“好可怕的啊,真的好可怕。”這個世上,沒有人不會為自己已經注定的死亡而感到恐懼的。
“沒有什麼可怕的,我會保護你的。”蘇烈撫摸著良歌的頭,說道。就如同膽小而敏感的玄策需要一個能照顧他,保護他的哥哥一樣,良歌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夠保護他的哥哥。
“當你害怕的時候,就交給我吧。”蘇烈說道。不知為何,良歌的心頓時便安定了下來。
蘇烈帶著良歌回來了。還坐著生悶氣的李白稍稍回頭,瞥了一眼良歌,冷笑道:“怎麼,膽小鬼回來了。”
“我要去戰鬥。”良歌來到李白身邊,向李白伸出了手,“李白,我需要你的力量,能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嗎?”
李白斜了良歌一眼,他的臉上還帶著些怒意。他伸出手來,在良歌的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事先說明,用我的力量,可是要用酒來抵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