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牧場就在不遠處的地方,南宮隱隱約約看到薑叔的身影了,可高興這睡神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高興,你醒醒,牧場快到了。”
“別吵,別吵。困著呢。”高興不樂意在睡得正香的時候有人來擾她的清夢。
“阿興,起來了,等會在睡啊。”南宮野無奈地看著懷中的佳人。
“二爺,是你嗎?”薑叔在馬車外問道。
“是的,薑叔。”南宮將高興的臉掐掐,把她從夢中疼醒了,這動作正好被薑叔看個正著,他十分驚訝,向來不近女色的二爺居然會做如此曖昧的動作,莫非……
“老大,這是我的肉,疼的。你掐著很舒服啊。”高興不滿地瞪了南宮一眼,揉了揉臉頰。
“誰叫你不醒過來。”南宮很無辜的笑笑。
“切,姑娘我照顧你兩天,覺都沒好好睡過,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啃了。”高興再次瞪了南宮一眼,“下車吧。”
“你做什麼?”南宮看高興蹲下身子。
高興白了南宮一眼:“笨,背你下車啊,上來吧,我好人做到底。”
“你行嗎?”
“莫非你想滾下車啊,我不介意的。”高興嘴上雖這麼說,但還是沒動身形。
“那,難為你了。”南宮隻好不再說什麼。
薑叔和車夫聽著他二人的對話,麵麵相覷。
“啊,二爺,這、這是怎麼回事。”薑叔看見一姑娘背著二爺從馬車上飛下來。
“師傅,麻煩你把輪椅拿下來,謝謝。”高興對車夫說道。
“好咧。”馬夫將輪椅拿下,對南宮說:“公子,你娘子對你可真好啊。”
“娘子?誰是他娘子了?”高興目瞪口呆地看著車夫,“你別弄錯了,我是大夫,照顧他應該的。南宮野,你可不輕啊。”
南宮笑而不答。
“二爺,你、你這是怎麼了?”薑叔的眼圈頓時紅了,自四方堡創立十幾年來,他從來都沒見過二爺傷到走不了路的。
“薑叔,別擔心。”南宮笑笑。
“師傅,多謝你了,這是車錢。”高興將車錢遞給了車夫。
“二爺,你不是和大爺他們去打仗了嗎?怎麼到這來了?大爺他們呢?”薑叔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他們沒事,我養好傷就走。家裏沒什麼事吧?”
“沒事。”
“好。”
“二爺,我們進屋吧。”
“野哥哥。”從遠處跑來一少女。
“明明。”南宮野坐在輪椅上衝著少女微微一笑。
“野哥哥,我聽爺爺說你要來還以為是哄我的呢,沒想到你真來了。野哥哥,你怎麼了,你的腿怎麼了,為什麼坐在輪椅上啊?”被喚做明明的少女吃驚地看著南宮,此時她發現了她野哥哥身旁的高興,“野哥哥,是不是這女人欺負你啦,我替你報仇。”不由分說,少女便是一巴掌拍過去。
“住手,明明。”南宮剛喝出聲,薑明明的手便被高興握住了。
“你最好弄清楚了。”冷冷的聲音從高興的嘴裏傳出,南宮野嚇了一跳,此時才明白小烈在所說的話的意思。
“你快放手,你放手啊。”
高興瞥了薑明明一眼,鬆開手。
“她是三位夫人的妹妹,明明不許無禮。”南宮板著臉說道。
“哦,是。”薑明明不樂意的點點頭。
“阿興,沒事吧。”南宮關切地問著高興。
“沒事,走吧。”高興輕聲說道,推著南宮的輪椅向牧場中心的主屋走去。
在南宮的強烈要求下,高興住在南宮隔壁的客房內。
“高小姐,我是薑叔,送茶來了。”
“請進。”高興冷冷地說。
“吱”的一聲,門開了,“高小姐,方才明明失禮了,她從小父母雙亡,都被我這個做爺爺的寵壞了,還望你原諒。”
“沒關係。”
“好了,老朽先告退了,高小姐有事盡管吩咐。”
“慢走。”高興點點頭。
早上的空氣就是新鮮,高興打開房門,深深地呼吸著那帶有青草香味的空氣。聽到隔壁的房門也打開了,問道:“早上好,那麼早就起來了?”
“你不也一樣嗎?”南宮野自個搖著輪椅停在高興身邊。
“我在想該怎麼幫你恢複你的雙腿啊。”
“謝謝你。”
“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天職。”高興笑了笑。
“昨天,明明失禮了。”
“我想,她是喜歡你的。”
“啊?”南宮野看著高興。
“她是喜歡你,不是那種兄妹之間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高興再次肯定到,她還感覺到薑明明就在某個角落傾聽他們的談話。
“阿興,你別亂說啊,會毀了人家姑娘的清譽的。”
“信不信由你咯。走吧,該吃早飯了。”高興再次笑笑,轉身推著輪椅向大廳走去。
早飯過後,高興和南宮在他的房裏。
“這是在做什麼?”
“你別管,叫你躺下就照做啊。”高興不由分說將南宮按倒在床上。
“阿興。”南宮還想掙紮著坐起來。
“躺好別動。”高興從藥箱裏拿出幾根銀針,沒有藥用酒精,隻有在火上烤烤消毒。
“你要對野哥哥做什麼?”薑明明出現在南宮的門口。
高興看了明明一眼:“看看他還會不會感覺疼痛。”
“那也沒有人像你這樣的啊。”明明不解地看著高興。
高興將南宮的鞋襪都脫去,用針插向大腳趾,隻見南宮麵不改色地看著高興。於是高興就依次試下去,從左腳到右腳,從大腳趾到小腳趾。
突然,“哎喲。”南宮縮了一下腳,高興抬頭看著一臉疼痛狀的南宮,明白了。
“還好,你還有那麼點反應,要不就更難了。”高興笑看著南宮。
“什麼意思啊?”薑明明還是不明白。
“他有痛感也就是說他的腿還是有知覺,這樣治療起來就方便了,不需要很多的藥材,隻要他不斷的練習就可以。”高興耐心地解釋道。
“真的?”南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興,這種事我來就行了。”這是野哥哥的聲音。
“我比你行,你放手啦。”這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這、這怎麼好意思啊。你鬆手,我自己來。”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啊。”
“可,這傳出去不好。”野哥哥的聲音有點害羞,她在做什麼啊。
薑明明推門而入,隻見野哥哥坐在床上,那女人的手放在野哥哥的腿上,明明一看大怒:“你、你不要臉。”
“恩?”高興被罵得莫名其妙。
“明明,不許胡說。”南宮嗬斥道。
“我哪胡說了,明明就是她不要臉麵嘛,她、她還把手放在你腿上。”薑明明帶著哭腔說道,“野哥哥欺負人。”說完,薑明明跑出去了。
“唉,看來她很在乎你哦。”高興歎了口氣,手停留在南宮的腿上,在不停地幫他捶打,以防止他的肌肉萎縮,“看來這個時代的禮教的確十分森嚴啊。”
“怎麼,不喜歡這嗎?”
“南宮大哥,我不介意這些,這些世俗的東西管不了我。”高興笑道。
嗬,這丫頭很大膽,不顧世俗禮教的約束,是我喜歡的類型。我這是怎麼了,她才十七歲,我已經二十七了,年齡差距如此之大,真是胡思亂想。
“南宮野,你很差勁啊,起來,再來過。”高興對著跌倒在地的南宮說道。
“阿興姑奶奶,休息一下,好吧。”南宮野在高興的這種魔鬼式訓練下終於再也爬不起來了。
“唉,你啊。”高興搖著頭將南宮野攙扶起來。
“野哥哥,給。”薑明明遞來一杯清茶。
“阿興。”南宮遞給高興,沒想到薑明明的臉色變的相當難看。
“不用了,你自己喝吧。裏麵有上好的靈芝,給我浪費了,我又不需要補,再說這是明明姐的心意。”高興見到明明的臉色,心裏偷偷的笑:南宮,豔福難消啊。
南宮瞪了一眼高興,將茶水喝了下去。
“好了,繼續吧。”休息了一會,高興站起身來。
“是。”南宮無奈的搖搖頭。
“南宮野,再過二十天,看你能不能從新走上戰場。”高興望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南宮。
“安啦。”南宮艱難地邁出每一步。
高興坐在草地上,薑明明就坐在她身邊。
“你,這樣,能使野哥哥重新上戰場嗎?”
“不信?走著瞧。”高興低笑道。
“你,你在敷衍我。”
“你看看再說吧。”高興又笑一聲。
“南宮,小心。”高興看見在南宮的正前方一塊碎石,南宮的腿部力道還沒有恢複好,無法抬起左腿,這樣,會由於慣性直接被絆倒在地。高興的輕功是名不虛傳的,一把抱住南宮的身體向另一邊滾去。
“阿興,你沒事吧。”南宮生怕高興受傷,那兄弟們會怪死他的,他自己也會感到不安的。
“沒事。看來你下次練的時候,我得把這裏的石頭全部清走。”高興笑了笑。
“喂,你們,你們居然……”薑明明看著心愛的野哥哥竟然和別的女孩子抱在一起,急得直跳腳。
“啊?”兩位主角這時才反應過來,忙鬆開手,兩人都紅到耳朵根子了。
高興和南宮坐在草地上,看著黑煞在追趕著草叢裏的蝴蝶,不由得相視而笑。
“阿興。”
“恩?”
“我和明明是不可能的。”南宮有意說道。
“哦。”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高興暗想到,但為什麼自己聽了這番話心裏頭很是舒暢呢?
“阿祥喜歡她。”
“阿祥?就是你的那個書童啊。”
“是,他喜歡明明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
“哦,這是好事啊,那就撮合他們唄。”
“怎麼撮合?”南宮笑道。
“我不知道啊,在這方麵你還是不要問我,去問我那三個姐夫,問他們是怎麼把我姐姐追到手的,到時你就可以教給阿祥了。不過現在呢,你最好,嗬嗬,把我們身後的這位姑娘給勸好了。”高興低沉地對南宮說。
南宮和高興回頭,隻見薑明明慘白著臉站在那,顯然她聽到了南宮二人的對話。
“野哥哥,你、你不喜歡明明嗎?”薑明明的眼淚落了下來。
“明明啊,你聽南宮大哥說啊,你會找到更加適合你的。”南宮委婉地說。
“你、你是不是喜歡她啊?”明明指著高興。
“明明,別胡說。”南宮頓時紅了臉,不知該如何勸這死心眼的丫頭。
“我、我討厭你們。”薑明明捂著臉跑開了。
“明明。”南宮想站起來,可是還沒完全恢複的雙腿不聽他是使喚。
“唉,你怎麼就不會哄女孩子呢。”高興輕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