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舞獨自坐在那張平時讓她安穩沉睡的大床上,這次她睡意全無,肩膀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那個木頭,連關心的話語都不會說一句。
就算是敷衍也好,腦海中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墨十舞搖晃著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塊木頭。
搖曳的燭光下,墨十舞強忍著疼痛將衣服脫下,血肉牽連著衣服,讓她牙齒都快咬得緊繃,額上冒著豆大的汗珠,她喚出戒指裏療傷的工具,開始清理著毒素。
這也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受傷,以前在墨家,她作為繼承人來培養,太多的保鏢在她身邊,她根本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一向都是別人保護她的,為什麼這次她會不由自主擋在冷君淩的身後呢,是因為他是她的病人,還是因為她對他有些不一樣的情愫。
咬牙完成包紮,墨十舞看著床上那些淩亂帶有血跡的工具,不讓自己再去多想,她體內的毒還沒有完全清理幹淨,還差一味藥材,若是不及時處理,也是會留下病根。
她用銀針壓抑著體內不停躁動的毒素,以她的醫術來說,至少還可以撐個幾天。
將所有東西整理幹淨,墨十舞合上衣服倒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那人的氣息,那人的眸子,那人的懷抱,似乎縈繞在她身邊不散,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橙兒因為有臨風吩咐的人安排了事情,所以次日一大早才回來,她去冷君淩的屋外朝裏麵喊了幾聲,聽見墨十舞的起床聲,才確定墨十舞回來了。
還好墨十舞回來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麼交代。
“王妃娘娘,要奴婢進來幫忙嗎?”冷君淩的房間是不準其他人隨便進去的,目前也隻有幾個冷君淩信任的人進去和墨十舞在裏麵,其他人根本就不能進去,一經發現,輕則離開淩王府,重則杖責而死。
橙兒開口才驚覺自己說錯話了,於是立馬改口,“王妃娘娘,橙兒在外頭等您。”
“嗯。”墨十舞輕輕應答,並沒有仔細聽橙兒在說些什麼,她沒有睡好,所以眼神也有些微微渙散。
收拾好出來後,橙兒帶著墨十舞去了飯廳,不知是王爺吩咐過還是什麼,今日沒有人來要求墨十舞給容太妃請安,墨十舞也樂得自在,隨意吃過早飯後,她就準備出府。
“王妃娘娘,王爺會不會又不讓你出府啊。”一路上,橙兒不止一次擔憂,昨日王爺就沒有讓王妃出府,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說不定今日,王爺還是那副脾氣。
墨十舞沒有說話,任憑橙兒一個人在嘰嘰喳喳,橙兒一個人也說的尷尬,就停住了嘴。
其實那藥材她找臨風要也是可以的,但是她就是不想去拜托冷君淩,這些東西,是她自己可以找得到的,並不需要冷君淩的幫忙。
到了門口,那幾個守門的果然沒有攔住墨十舞,墨十舞就這樣和橙兒出了府,隻不過她們剛走,就有人去夏欣月房間稟報。
“小姐,王妃他們已經出府。”小丫鬟唯唯諾諾地走到夏欣月房門外,她受夏欣月吩咐,去監視墨十舞的行動,所以在得知她們出府之後,立馬前來告訴夏欣月。
“哼,這個賤人,一點都不安分,你過來,本小姐與你細說。”夏欣月不屑的聲音從房間裏麵傳出來,小丫鬟將耳朵貼近窗戶上麵,聽著裏麵夏欣月小聲的吩咐,隨著夏欣月的笑意,小丫鬟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擔憂。
等夏欣月說完,她擔憂地問道,“小姐,這樣真的可以嗎?”她不敢啊,況且人家還是王妃的身份。
“讓你去做就去,連本小姐的話你也不聽了,是要滾出去嗎!”夏欣月厲聲說道。
小丫鬟連連搖頭,“小姐,不要趕奴婢走,奴婢這就去。”可憐她在淩王府裏沒有待多久,就被分配到了夏欣月這裏,夏欣月以後就是她的主子,她得聽話,不然隨時有被趕出去的危險。
大街上,橙兒欣喜的逛著,仿佛集市永遠逛不完似的,但是經過上次的事情後,她明顯收心了一些,老實待在墨十舞身邊看著,還時不時讓墨十舞試這試那。
“那是誰家的小姐,長得可真好看。”大街上人來人往,有不少人往這邊看來,因為墨十舞的容貌和未挽起的頭發,他們以為墨十舞還是未出嫁的姑娘。
“一看她身上就有些貴族的氣質,不知是哪家皇親國戚。”
因為上次冷君淩送來的布匹被大火燒毀,所以冷君淩之後又給她送了一些過來,這些衣服在墨十舞的設計之下顯得清爽飄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