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喧嘩的大街上,晏君瀾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杜毓商。
起初,他也不知道那高樓之上的人是誰。但是那人一說話,下頭就有人喊了一聲‘七爺’。晏君瀾隱約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果真如傳聞裏頭的一模一樣,長相一般卻生得高貴,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威嚴在。再加上那人身穿華服,又是在高處向下看晏君瀾,眉宇之間盡顯高貴的氣勢。
晏君瀾咂了一下嘴,而後一張娃娃臉上立馬堆上了笑容:“不曾想還招了杜七爺,罪過罪過。”
杜毓商臉上也帶著笑,微微垂眸看著擠在一堆胭脂俗粉裏頭的那張娃娃臉:“無妨。不知公子……打那家來的?”
“無名小卒,且不煩了杜七爺多留心了。”他本意欲打聽此人,不曾想這人忽然出現,委實有些麻煩了。
杜毓商抿唇,而後搖搖頭:“不知閣下打聽本公子為何意?”
“……”晏君瀾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實話實說,“杜七爺可有那空閑同在下走一趟?”
“有。”杜毓商都不曾有猶豫,立馬應了。
直覺告訴他,這個娃娃臉的青年肯定是有什麼的。
於是,當他看到站在庭院裏頭微微仰著頭看那敗了花的樹的尹鈺卿的時候,他真的萬分慶幸自己跟著這人來了。
“鈺……”他伸手剛想上前去拉住那人好好說上一說,不曾想被人拉住。
“杜七爺既然也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那麼,且能同在下的大人好好說道說道?”說著,晏君瀾身子微微一動,讓出了剛從外頭接到消息趕回來的蘇厭淨。
杜毓商點點頭,多看了兩眼尹鈺卿這才跟著幾人走了。
聚集在書房裏頭,晏君瀾率先坐在了一邊,遣了祁鞍和宋嘉丞來給他磨墨和準備紙張,他提筆欲記錄。一邊坐了沈恪和蘇厭淨,兩人對麵落首的便是杜毓商。
“杜七爺可曾聽說尹家一事?”沈恪率先開的口,他本欲等蘇厭淨開口,結果那人隻顧著喝茶根本沒有要問話的模樣,沒辦法,隻好他來問話了。
“如果你們想聽一些場麵的話……”杜毓商眉頭微微隆起,他生來高大,即便是這幾人裏頭最高的宋嘉丞都要比他矮上一些,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壯得很。這幾人看著,心裏頭都有些犯怵,“大可再花費一些時間,本公子並不缺這幾個時辰。”
蘇厭淨笑,而後目光落到了沈恪的身上,沈恪點點頭,明顯是明白了蘇厭淨的意思。於是,開口:“杜七爺十日前的晚上,身在何處做何事可有認證?”
“家中,練武術,整個杜府皆可為本公子作證。”杜毓商回答得倒是幹脆簡練。
沈恪點點頭,一百年的晏君瀾早就簡筆如飛地記錄了下來。
“不知杜七爺練得是如何武術?本官的幾個下屬倒是對這方麵有研究,不如說出來與他們探討探討?”蘇厭淨眉眼微微一挑,開口。
對於蘇厭淨的那句‘下屬’,祁鞍委實聽了不舒服,奈何沈恪在場他也不好發作,隻能暗自憋著,拿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蘇厭淨。
這被一邊的宋嘉丞看了個正著,宋嘉丞膽戰心驚看了一眼一旁正在問話的沈恪又看了看似乎是‘深情款款’看著蘇厭淨的祁鞍,一時之間竟覺得很是佩服祁鞍,居然如此光明正大。
“你到底想說什麼?!”杜毓商猛地一拍桌子,惡狠狠看著沈恪和蘇厭淨。他現在隻想快些看到尹鈺卿,其他都是屁。
“若你不能說出具體時間,那麼……”蘇厭淨指了指窗子,“縣衙的牢房等著你。”
不是恐嚇,而是正當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