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是個大家,杜老爺自然不可能讓蘇厭淨就這麼押走杜毓蘅的,甚至都不可能輕易讓這批外人見到杜毓蘅。
“杜老爺這麼說的話……”沈恪抬腳,緩緩走到祁鞍的前邊,隱隱綽綽隱去祁鞍的身影,“這杜五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既然沒有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家大人看上一看?”
杜老爺蹙眉,而後視線從沈恪的身上緩緩移到蘇厭淨的身上。在他眼裏,這位剛上任的縣令非但沒什麼作為還隻是個草包,看著就不像是個縣令的樣子,反而和街頭的地痞流氓沒什麼兩樣。
“我家五姐可是你們能見得?”杜毓商從內屋走了出來,左手手裏一把折扇右手手臂上站了一隻鳥,後頭跟著兩個小童,左邊的拿著一個裝有蟈蟈的籠子,右邊的拿著空蕩蕩的鳥籠。
他這麼一走出來,活脫脫一紈絝子弟,倒教蘇厭淨不得不佩服稱讚,真不愧是這安平縣出了名的紈絝子弟,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誰讓你出來的!”杜老爺一看到杜毓商就一肚子火氣,臉色越發不好,“還嫌丟的人不夠?!”
杜毓商癟癟嘴,而後聳肩:“爹,大姐三姐嫁出去了,二哥早夭,四哥六哥都出去了,這不,整個家裏頭也就我這麼個男丁了?我可不得好好護著爹一些?”
這人說話沒個邊,家裏頭的事情也都隨隨便便在外頭人提起,可見其是如何沒個邊的人。但,這杜家老爺就疼這個杜毓商,沒理由的疼愛,甚至超過了最有作為的杜家老二。
誰也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準頭,如今沈恪瞧著,卻覺著正常極了。老來得子,自是甚是歡喜的。隻是,這個老來得子……到底是誰的子,還真說不清楚。
“滾回去!”杜老爺被杜毓商氣得沒邊,衝著杜毓商就是一頓喊,“沒你的事,逗你鳥鬥你的蛐蛐,滾回房間去!”
杜毓商不開心了:“爹,你不讓我去見鈺卿也就算了,如何連房間門都不讓我出了?!”
一邊的蘇厭淨眉頭直抽抽,他琢磨著前些日子瞧見的杜毓商可不是這個樣子,怎麼如今見到的卻此般模樣了?不過……蘇厭淨上下左右又仔細瞧了瞧,覺著還是眼前這個杜毓商更加像個被慣壞的富家子弟,倒是之前見到的那位似乎要沉穩一些……
恩?蘇厭淨的笑凝固在了臉上,而後猛地扭頭去看沈恪,卻見沈恪似笑非笑地看著杜毓商。他蹙眉,總覺得沈恪可能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卻見沈瞿桉唇角微微一彎,而後緩緩開口:“杜七爺前些時日得到的玉石可還曾喜歡?在下這還有一些,杜七爺何時來鑒賞一番?”
那杜毓商明顯愣了一下,而後笑開:“自是歡喜得很,不知……”
“咳咳!”杜老爺一下子咳嗽起來,打斷了杜毓商的話,而後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杜毓商。
沈恪低首淺笑,眼瞳微微眯起:“杜老爺對自家兒子了解甚多,在下了解得不多,倒是有聽說一二……”他說話斷斷續續的,杜老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沈恪的身上,“這杜七公子,還從未聽說他有收藏玉石的習慣,可對?”
瞧著沈恪此刻的模樣,蘇厭淨隻覺得此人有些可怕。
這邊,杜老爺還未開口說話,另一邊忽有仆人驚呼,而後一個白發飄飄的女子跌跌撞撞被人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