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轉變得有些快,但是看著沈恪幾人的表情,好像大家又都心照不宣,唯有杜毓商整個人處於六神無主的狀態。當然,尹鈺卿自然和他們幾個沒有心照不宣,而是變得慌亂不堪。
“那日……”蘇厭淨看著尹鈺卿,“我第一次帶回尹奕的時候,你們倆人對視之後你的反應,委實讓我們好奇了一番。於是,我派了……哦,是瞿桉遣了晏師爺去查了一下尹奕的來頭。”
“尹奕這個人吧……”晏君瀾笑,“我還真查不出什麼。當然,多虧了本地的一些姐姐們,讓我知道了耗子巷這個地方。我去了一趟耗子巷,沒查出尹奕是誰,倒是打聽到了一些隱秘的事情……”說著,他指著尹鈺卿,“關於尹公子的。”
尹鈺卿的目光開始渙散,他抿著唇。杜毓商眼皮子一跳,覺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杜毓澤的存在,對吧?”晏君瀾緩緩開口,而後從胸口摸出那枚從山賊那兒拿到的玉佩,刻著‘杜’字的玉佩,“我前前後後想了很久,杜老婦人到底是有多蠢會拿這個玉佩去抵綁架的金額?這讓我不得不換了個想法,例如……有人迫切想讓我們揭出當年綁架一案的真凶?”
順著這個查下去,還真讓晏君瀾查到了不少。
“那日,你在耗子巷遇見了杜毓澤,問他要了信物,他隨手給了你玉佩。第二日,就有人見你往後山那邊去了。”晏君瀾轉動著手裏的玉佩,然後扔給了杜毓商,“你可瞧清楚了,杜公子。”
杜毓商前後翻轉了好幾下,而後臉色一白:“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我一直以為是阿澤弄丟了……”
“杜七爺,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杜毓澤不同你說實話嗎?”晏君瀾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這種揭秘的時候,他覺得異常的激動,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為什麼杜毓澤要瞞著你?就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什麼意思?”杜毓商沒有明白過來,一邊的尹鈺卿臉色卻越來越差,嘴唇都有些哆嗦。
晏君瀾搖搖頭:“尹公子怕不是當日揭穿了杜毓澤杜毓商的互換身份的秘密吧?於是,你以可以讓他光明正大地成為杜毓澤為誘餌,讓他給了你玉佩……”他扳著手指頭,“還有……你應該早就知道有人會到這個地方上任縣令吧?”
這本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除非是上任前一個月,一般當地百信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畢竟,是官府遷任,那是又異變的。
“所以,這些安排做得倒是不少。”晏君瀾拍手鼓掌,“但是,當你看到我家蘇大人的時候你愣住了,因為原先要來這邊上任的是今年試子之中拔得狀元頭籌的——柳溯潯。但是,我家蘇大人也有官印,不可能是作假,這讓你很失望吧?因為,那一刻,你覺得你所有做得努力都要泡湯了。”
尹鈺卿忽然抬頭,直直看著晏君瀾,好看的大眼睛裏頭全無信念:“這些,不過是你一個小小的師爺的胡亂臆測,無非就是破不了案又想把杜毓澤救出來……嗬,欲加之罪。”說著,他竟是笑了出來,“你們說的這些,毫無邏輯可言。我不過一個小地方的少爺,如何能知道杜家的密辛?就算是知道了這個,那我又如何能知道新官上任之事?無稽之談。”
沈恪把湯婆子塞到蘇厭淨手裏:“無稽之談說不上,但是既然你問了這個問題,那我也覺得很好奇,請問你是如何知道這些旁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事情的呢?是不是……還有第二個人。例如……”
“尹鈺歆。”蘇厭淨接話,總算能搶到話頭了,他都等得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