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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宵的胳膊十分有力,於黑暗中深深凝著眉盯著她。
“我隻要你的一個承諾,那怕,你以後並不能兌現承諾。”宛宛喃喃低語。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沉默著繼續向下。
“真是個木頭疙瘩,我都這樣說了,你不會不明白吧?”宛宛的心略略一沉。
“你不知道……”他低啞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我怎麼不知道了?一個承諾難道對你來說很難做到?”她的心再次一沉,身子不再綿軟之極,而是一點一點的僵硬了起來。
“難。”他直著身子,他不想騙自己最愛的人,隻能低啞著聲音,痛苦地說:“我做不到。”
她略微驚訝:“你始終放不下寧小寧?”
他的嘴唇略略動了一下,像是要給出一個安慰的笑,可是笑容終究沒有成型。
“不是因為寧小寧,而是別的事。”他軟弱地解釋,隻是這個解釋,讓宛宛怎麼都不可能滿意。
她皺皺眉,終究是要不到自己想要的,那麼,她應該怎麼做?
“紫宵,我看錯了你,原來相隔一世,兩人的差別會這麼大。”
她轉身要走,他猛然使出了全身的勁,隻為拉住她。
黑暗中兩人的輪廓再次緊貼,彼此呼吸著彼此的氣息,微微惱怒著的她的氣息,比起他來,更急促了幾分。
“有些事,你不了解,我現在真的不能。”他有他的責任與擔當。
她的眼淚無聲而下,瞬間布滿了小臉。
洞裏的空氣,濕潤而溫潤。
再長的台階。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啪!
燈光四散而開,久在黑暗中的兩人,揉了揉眼睛,以適應最初一瞬間的光明。
他看到了她的臉。淚痕在白嫩的臉上縱橫著,時不時地滑落下去。
溫柔地環住她,然後將她一抱。
隻這一抱,就讓宛宛的心神開始激蕩起來,曾經發生過的事,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燈光之下,可以看出這個地下的密室,花費了極大的心思,比起紫宵曾看到過的安全屋的麵積,還要大。
好幾個安全屋設在貧民區。設施十分簡單,唯一的特點是幹淨,而這裏,依舊承襲了星天地的風格,低調奢華。
堪比大酒店裏的總統套房一般。
他抱著他的心愛。一步一步地走向沙發,盡管宛宛心裏不舒服,還是想起了在飛行器中發生的事。
她羞意上來,將頭埋進了紫宵的懷中。
還是那麼的溫暖,還是那麼的清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要將屬於他的氣息,都吸進心裏。
他仔細地將她放在沙發上:“別動。讓我好好地看看你。”一雙眼睛一錯也不錯地俯近了她的臉,感受到了她的熾熱,他的身子也變得敏感了起來。
每一次見到宛宛,都會讓他有同樣的感覺,那就是,這是自己一生都要好好疼愛的女人。
“你走吧。”她閉上眼睛。強行將身子內的一團火壓下,溫情轉為冷冽。
他聽到讓他走,瞬間急了,抓著她的腿說:“別這樣,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最疼愛的女人。”
“……”最疼愛的女人?她瞬間頭痛了起來,想來紫禾的母親,也曾是他們的父親最疼愛的人吧,可還是隻能寄情於遍地而生的點點花。
“宛宛,我們的感情這麼好,不要為一些不相幹的事而……”紫宵忽然眼睛紅紅的,就要落淚,“感情好,不是比什麼都更重要嗎?”
“……”感情好?怎麼越來越像肥皂劇中的那些渣男引誘小女孩兒時說的橋段?
“我對你怎麼樣,你還不清楚嗎?我們之間本來在一起的時間就少,別鬧了,好嗎?”他低聲下氣。
“……”鬧?原來,她的堅持在他的心中隻是在鬧!多麼譏諷的意味!她將頭扭了開去,讓開了他尋找著的唇。
她不是演員,卻眼淚說來就來,眼淚再次滑落。她感覺到了自己的不爭氣,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思,身子卻依舊綿軟著,在沙發上怎麼也起不來。
或者,她的思想是一回事,身子卻又是另一回事。思想讓她想要遠離,身子卻又恨不能更緊地貼住他的。
性格堅韌堅強的她,早已沒有了在機甲之中的強大氣場,化身為一個弱女孩兒。
從山海星出來,她從來沒想到過,寧小寧,會是他與她之間,再也邁不過去的坎兒。
他也同肥皂劇中的那些男人一樣?
宛宛輕輕地甩了甩頭,似要將滿腹的心思都甩了開去:“得隴望蜀,男人的通病。”
身邊的男人身子一僵,沉默異常,不知道在想什麼,難道她的話剛好戳中了他的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