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宇….我想去雜誌社上班,我….”林爾嵐站在書房的辦公桌前看著正在認真辦公的男人,自從那天他們相互坦白了之後,衛旌宇便幫她在雜誌社請了長假,主編一聽到是衛旌宇的電話,便二話不說就同意了,甚至於連原因都沒有問,這大概…就是有權有錢人士的特權吧。
而他自己呢?除了非出門不可的事情以外,他幾乎是將工作都堆積到了家裏,而至於打官司的事情,他原本也不是什麼官司都接也不是什麼人都幫,完全是憑著自己的喜好去篩選,越是難打的越是難以翻盤的挑戰性大的官司,他便越是接的痛快,這應該也是他用來證明自己磨礪自己的最好方式了,一般對於他來說難度不大的官司全都是交給了自己事務所的律師同僚們。
她知道衛旌宇是擔心自己會出狀況,也知道他是關心自己才會這樣做的,對於他的做法,她說不上是應該感動還是應該感到窒息,被關在家裏與世隔絕隻是令她更加痛苦,大把大把的時間空白著,就會令她不自覺的去回想起前生那些可怕的事情,而她做過的事情始終是化為了夢魘纏繞著她,盡管…知道了自己誤會了他,可她還是無法釋懷。
對於小柔,她是既愧疚又憎恨,少不更事時由於她的疏忽才導致她被人販子拐走,這些年來家裏都在盡力尋找著她,而最終自己的父母也都鬱鬱而終,而她呢?一直活在自責和愧疚之中,將自己牢牢鎖在一個小角落龜縮著不願意出來。
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她心內的大石放下了,用盡所有隻為彌補她這些年來所受過的苦,她知道這都是九牛一毛沒什麼太大的分量,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原來小柔那麼憎恨自己厭惡自己,甚至於想殺了她以此泄憤。
活著也挺累的,原本以為會死掉的,可是上蒼偏生不給她解脫的機會,又讓她重活一世來經曆這些磨難,她其實什麼不想改變也不想再經曆一遍,唯一的親人跟自己反目成仇,做人做成她這個樣子還要有多失敗?
半斂著眼眸,嘴角泛起苦澀的微笑,衛旌宇從文件裏抬起頭,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人臉上的表情,狹長的黑眸微微收縮,緊抿著唇,好半晌才沉聲開口“你剛剛說什麼?你想回到雜誌社上班嗎?”
聽到衛旌宇的話,林爾嵐正視著他點頭“嗯,該來的躲不掉,我不能一直呆在家裏不出去麵對外界,旌宇,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每天無所事事,隻會想的更多,胡思亂想的時間也更加的多,我想出去工作多看看外麵的世界,大概…我會忘記這些事情吧。”
衛旌宇的黑眸靜靜盯著林爾嵐一聲不吭,微微凝眉似是在思考她所說的話,林爾嵐微微扯了扯嘴角,僵硬的微笑了一下,沉默不語的站在原地等待著衛旌宇最終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