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似雪,高樓獨坐。那原本被世人所珍惜的聖酒此時正像水一樣被他灌下肚去。
誰知,酒入愁腸愁更愁!
他是在思念什麼嗎?銀發隨風而動,滿臉的孤寂再次掩蓋不住。
情難卻,依舊灌著,明明是自己親手背叛她,明明是自己害得她被困百年,自己怎麼還能奢求她的原諒呢!
哈哈哈,有了權力,卻留不住她,給自己的確實無邊的孤獨!
“玄天......”白衣男子傷心地叫出口。
那一身金甲,手握兲劒的英姿在他腦海中久久不能化去。
百年來,無不是那最後玄天絕望的麵孔,那大戰的一幕幕魂牽夢縈。
“你夠了!”紅衣女子翩然而降,奪走了男子手中的酒杯。
男子全身頭發著的孤獨氣息使周圍的一切蒙上死氣。醉眼望去,失落的一笑,“是朱雀神君啊!”
朱雀——朱為赤色,像火,南方屬火,故名鳳凰。可浴火重生,故又叫火鳳凰,南方神。
“硫嬰,你何必這樣糟蹋自己。”
一向玩遊四方,喜愛做戲,毒嘴辣舌的朱雀神君何時會這麼關心人呢?
“嗬。”
原來自己還是可憐到有會有人來關心。
“硫嬰!”見他奪回酒杯,朱雀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今天怎麼會來找我?”硫嬰喝著酒眼睛不瞟一眼的問道。
“戰天失蹤了,都去找他了。”
“她,很關心那個戰天?”硫嬰一頓,酒溢出杯。
“好像。”
就一杯杯的入硫嬰的肚,化作相思淚。
朱雀無奈的看了一眼他,隻手升起一朵火焰,意念幻出一把血玉琴。
“我喜歡你彈琴,給我彈一曲吧。”
硫嬰注視著琴身,以前,自己的琴聲是玄天的專屬。繼而想到,也好,彈一曲也無妨。
或許,他的孤寂隻有在琴聲中宣泄。
白玉般的纖長手指搭上琴弦,調了幾個音,仙樂“叮咚”響起。
朱雀神君目視了個好位子,舒適地坐下,也隻有這時候才能聽到他的琴聲。
“風吹罷幾縷黃沙駐在晚霞
黃昏下看一天流沙漫思家
歎當年悔當初隻是流年難停下
彼時有誰拈花
當年是誰挽發
如今花盡謝了
青絲不換白發
朝已罷恨暮也難追啊
想桃花那是誰的容顏啊
故人啊已做了他人嫁
臨窗把難悔的前塵飲下
多少人提劍縱馬
說詩酒趁年華
可知年華隻是彈指一刹
那些難歸去的沙
和喚不回的年華
不如共我將一河忘川水飲罷
一同將前塵盡忘下
彼時有誰拈花
當年是誰挽發
如今花盡謝了
青絲不換白發
朝已罷恨暮也難追啊
想桃花那是誰的容顏啊
故人啊已做了他人嫁
我把走遠的前塵都飲下
那飛沙長眠在了天涯
那桃花隨故人一同葬下
趁著明月未罷我醉了一夜啊
隻願忘卻那難悔的年華
隻怕酒醒後猶記得年華
隻是再醒時猶記得年華”
“你愛上了她!”曲罷,朱雀的怒火卻燃起,他琴聲中的悔恨全是為了她!
“是,可是現在晚了。”硫嬰雙眸垂下,眼下一片陰影。
“難道你就沒發現其他愛你的人麼!”朱雀拍案起,令她不明白的是,她陪在他身邊百年,難道他就沒發現自己嗎!
“還會有人來愛我嗎?”他自己根本不配擁有愛!
“有,會有,一定有!”朱雀語氣中的激動使硫嬰不解,抬頭疑惑地望向她。
“因為......因為,我就愛你!”朱雀狠下心,現在她要讓他知道,管他惡源,管他責任,她朱雀一向會為自己所愛的東西爭取!
朱雀話畢,便化作一團火焰飛走了!
“她......”隻留下半醉半醒的硫嬰呆呆地呆在原地。
他還配擁有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