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嵐看著一句話引起軒然大波,不禁懊惱,自己幹麼沒事找事呀!“呃,沒事,童言無忌嘛!”幹笑著喝了口湯,卻熱得沒有一下子吐出來,“好熱,好熱!”張著嘴巴用手扇著熱氣,熱得眼淚都出來了,毫無形象的樣子一下子便惹得一桌子人都輕笑出聲。
一旁維清寒冷冷地觀望著,這就是他的妻,她一點沒有漣兒的溫婉靜好,一雙燦亮的眼睛極大,毫不掩飾狡黠與乖覺。紅軟的嘴唇帶著笑,雖無惡意,卻也不在意——向來波瀾不驚的他不禁有些惶惑——一個不將他放在心上,不費力討好他,隻是做著他的妻的小女人?
幾個人外表和樂融融,內心卻各有思量地用著早膳,表麵的平靜不久便被一聲驚呼打斷了——看門的老鶴帽子歪斜,衣衫不整地撲了進來,直道:“老爺夫人,大少爺,有人在門前生事,維辛少爺前去探看,這會子已經打起來了!”
“什麼人如此大膽!”維忠先站了起來。
維清寒連忙應道:“莫急,我這便去看看。”說著就跟老鶴出去了。
雲水嵐心一喜,好啊,可以看看大門在哪裏了,“呃,爹,娘,我也去看看!”急急道一聲便追了出去,綠衣一旁候著,自是跟了上去,其他人倒是安然,畢竟是家大業大的維家,該有的姿態還是有的。
廳外,春花爛熳叢生,映著柔和的陽光,卻被打架的事擾了景致。
“來人什麼樣?”維清寒邊走邊問。
老鶴喘著粗氣答道:“是個衣飾華麗的公子哥兒。”
年輕公子哥,這可多了,生意場上自是不說,各家少爺亦是無數,竟有人闖他維府,難道他維清寒名聲還不夠響,看來有必要讓他見識一下。
維清寒與雲水嵐,帶著綠衣老鶴走到維府大門口時,門前已經聚攏了烏壓壓的一群人,不少是些惹事生非、無事也要生非的閑漢,一邊瞧著一邊鬧鬧地起哄,這會子已經消停了下來,圈中兩人也勝負已分。穿華服的男子被維辛製住也依舊凶神惡煞,一見到雲水嵐出來,立刻變了一張臉,衝著雲水嵐就道:“甜兒!我好痛哦,嗚嗚嗚……”
維辛兩個眼睛瞪得像銅鈴——這人剛剛明明那麼橫,這會子怎麼跟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的?看著自家少爺讓放人了,這才鬆開了手。
雲水嵐一愣,她認識他嗎?為什麼叫她‘甜兒’,她不是啊,不覺看向維清寒,維清寒臉色冰涼,素然地有些可怖,不自禁的又回過頭看華衣公子,“呃,我認識你嗎?你是誰呀?”
“甜兒,我是你的···”不待華衣公子說完,維清寒銜著三分笑上前拱手,卻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冷冷道,“蕭然,閉嘴!”別逼我說揍你,說得嚴肅,聲音卻壓得很低,低到隻有蕭然和維清寒聽到了。
原來如此,蕭然捂著胸口痛呼道,“真是見色忘友,見利忘義,我遠道而來聽說你成婚了來乘杯喜酒喝,不過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你至於這麼樣嗎,竟然如此待我!”
“好了,我們進去說吧!”
蕭然看了眼維辛,拱手道,“你身手不錯,回頭再來討教!”收起了臉上的羸弱之色,整整衣冠,跟著進了維府。
眾人見正主離去,便都各自散去了。倒是維辛愣了愣,他家少爺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個人了,而且見麵就打,連話都不說一聲,竟是個誤會玩笑,這玩笑可開得夠大,難道,是他!少爺曾獨自去過京城處理事物,回來倒是說過認識了一個朋友,莫不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