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清寒,你沒發燒吧?”雲水嵐似有些戒備地看著他,不解的問。
維清寒輕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笑,上前握住雲水嵐的手,這個動作讓雲水嵐全身一顫,想要後退。
“娘子,為夫這麼像豺狼虎豹嗎,至於這麼令你害怕、厭惡?”委屈地調子掩去了眉宇間的冷斥和精光。
“我,你~先放開我。”雲水嵐才不信維清寒這麼好,明明是他厭惡,現在反過來卻願她了,哼,這個人,太詭異了。
“娘子是不是呆在維府裏太累了,要不我讓維辛陪著你出去逛逛,散散心!”
心下大喜,能夠出去呢,最好能夠逃跑,維府太恐怖了,一個維清寒就夠恐怖的了,還有什麼陰謀,至於清明的病,等逃出去以後在去找方法好了,不覺麵色一暖,歡喜道,“好啊,現在就出去嗎?但是,不會在遇到什麼仇家吧!”出於上次的教訓,雲水嵐覺得該給維清寒說一下,不然大概死了都沒人會替她收屍吧,而上一次,上一次居然還是多虧了維清寒,想來真是諷刺呢。
“你會怕?”語中略含諷刺,說出的口氣卻帶著寵溺。沒頭沒腦的人,上一次似乎沒有吸取教什麼教訓呢。
雲水嵐撇了撇嘴,那些人是衝著他維清寒來的,與她何幹呀,她怕什麼,即使是那般痛楚,她,不是也忍過來了,但是,對於維清寒,他們之間終歸存在越來越多的嫌隙了。
“維清寒,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雲水嵐輕聲問道,手握在衣袖中,柔擺著白色的錦帕,左手小指無意識地翹著,試圖離開維清寒逼仄而來的身體。
“總有一天,你會認識到的!”
“是嗎,還會有那麼一天嗎?”雲水嵐心中低喃,希望吧。頭輕一點,秀發裏的珠簪悠悠蕩蕩,折射著陽光,竟刺了維清寒的眼。看向她安靜的側臉,珠簪微光閃過,卻發現,那朵梅花該是襯著素然的木的!那枚木簪,隔著喧囂,怕是微微蒙塵了。
雲水嵐頰帶輕笑,那笑容美得如曇花一現,懨懨消失在維清寒赤紅色的瞳眸之盡。
徐徐清風,花雨亂舞,衣袂飄飛。
銀色長袍在陽光下爍爍生輝,映著一張俊美的臉龐。一頭長發在微風中輕輕飛揚,隻被一道嵌著盈白寶石的發束束起,若遠山的眉下,一雙晶亮的眼睛骨碌碌的轉著,含著放蕩與不羈。隻是,這神采,似乎,與往日不同。
雲水嵐抬起頭,與綠衣別扭的神情相碰在一起。
這十七、八歲的少年,生得唇紅齒白,玉麵含春,竟是一介女兒身。
“少奶奶,我們非得這般出來嗎?”綠衣悄聲問道,眼眸望著周圍的人,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們一樣。
的確,周圍的人都在看著雲水嵐,這俏生生的公子竟是頭一次見呢!
“綠衣,不要叫我少奶奶,現在我是少爺!明白!”雲水嵐特意加重了‘少爺’二字,眼眸含笑,而麵頰幹淨一片,竟沒了梅痣的痕跡。
“少奶···呃,少爺,我們這般出來,怕是少爺要生氣的,不是說好和維辛少爺一起嗎?卻又為何這般出來?”綠衣不解。
雲水嵐拿著折扇,衝著綠衣一甩手,盡數打開,半掩著麵,半含羞道,“人家隻是不想被人跟著,沒了自由而已!”
綠衣頓時全身上下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人家,虧得這個少奶奶說的出來,如今這身男裝,配著她的動作神情,竟有幾分滑稽。
“好了綠衣,我們快走吧,不是說好要好好玩一通了嗎!”
雲水嵐正了正,說罷,拉起綠衣的手,竟忘記身在人來人往的路上,自己身著男裝,行人這才方明白,這俏生生的公子有著斷袖之癖,難怪不曾見過,怕是羞於見人,而今又是上演哪一初呢!無不搖首惋惜,女子嫉妒,男子嫉恨。
走在人群裏雲水嵐不似第一次那麼歡悅,似乎找尋著什麼。走過一家麵相館時突然扯住了綠衣的衣角。
“少奶奶,怎麼停下了。”抬頭看了看麵相館,以為雲水嵐是想要進去,“少奶奶,我們還是不要去這裏吧,總覺得這麼陰深深地,那些個麵具那麼嚇人。”
雲水嵐一愣,還以為綠衣猜出什麼來了,不覺一笑,“想什麼呢,我隻是想要吃糖葫蘆了,那邊,綠衣你去買,我在這裏等你。”
綠衣送了一口氣,“好吧,少奶奶您站在這裏別動啊,我一會就回來。”
待綠衣一轉身,雲水嵐也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遙坐在迎客居的維清寒麵色深冷,嘴角卻露出詭異的笑,對麵的樂十三隻輕扯眉頭,嚷著,“維清寒,你什麼時候把晴兒給弄走,她再呆在這裏,我就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