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你還滿意嗎?”維清寒身形一頓,驀地抬眸,對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漠地眸子,倔強地昂著頭,注視著他。他的眸光一沉,雙手一甩,雲水嵐已被冷冷地丟開,站起身,俊臉浮現狠厲之色,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
“滿意?”他的音量沒有提高,卻陰沉得駭人,“我怎麼忘了你這殘敗的身體如何在別人身上承歡!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見他呢?”
昏暗之中,這偌大的地牢裏竟還有一人,破碎的衣衫,蓬亂的發,灰敗的表情,看不清麵龐。維清寒拉過那人,他得身形竟和維清寒一般高。
“娘子,你還記得他嗎?”端起他的臉俯在雲水嵐麵前,隱隱有些眼熟。還不及細想,便聽維清寒殘冷的聲音嚷道,“若是不記得這張臉,他的人呢?”
她想起來了,那人是黃扇,她曾以為是他欺淩了自己,卻是不然,對於他,她僅僅是輕笑,扯著嘴角輕笑,不理會維清寒,兀自看向虛空裏一樣麵無表情的臉。
“你碰過我嗎?”她默語。
“沒有,我沒有!”喑啞的聲音在破碎的空氣裏顯得吵雜而刺耳,但是雲水嵐信他,不是因為他的話,也不是因為脆羽的話,因為剛剛,即使她再遲鈍,也不會認錯侵占自己的男人,即使她中了藥,卻仍舊有自己的意識。
忽然發出輕輕的笑聲,突兀而怪異,“哈哈,維清寒,你似乎抓錯人了!”她沒想到維清寒竟會囚禁了黃扇,為了這頂莫須有的帽子。
“是嗎?”維清寒莫測的眸子一閃,冷言道,“如果——我親眼看到,就不是抓錯人了吧!”
她瘦弱的身子又是一顫,似乎感到極為寒冷。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殘暴冷血的男人?轉而想想,不過是個破敗的身子,他想要,拿去好了!
“不過是具破碎的身子,想要怎麼樣,隨你好了,而我的心,她依然是自由的!”
心,她有心嗎?他的神情森冷殘酷,絲毫不被她的話影響,悠地甩開黃扇,轉身大步走開,衝著下人使了個眼神,便見剛剛喂了雲水嵐藥的下人又上前喂了黃扇一粒藥,似乎是同一種藥。
不過一會,便見黃扇不斷撕扯著自己本就破碎的衣衫,形色不過是中了媚藥一般,順著本能摸索上雲水嵐的身體,一陣陣厭惡席卷了她的胃,她恐慌,淩亂,卻依舊冷然而倔傲地望著維清寒,就這樣望著,心底落下層層冰淩···
地牢的門開了,一瞬間的明亮悠忽晃了誰的眼睛,隻見維辛尷尬地走進來,附在維清寒耳畔說了些什麼,維清寒回眸,看著她冷漠的神情,深冷的言語自薄唇溢出。
“帶她走!”
維辛上前,解開了綁縛雲水嵐的繩索。雲水嵐攏好破碎的衣衫,蜷縮起身體,那微顫的情緒怎麼掩飾呢。
“少奶奶,冒犯了!”維辛將雲水嵐抱起,跟著維清寒出了地牢。
外麵的天宇透過窗戶清晰而明亮,一群白鴿悠然地飛過天際,飛到無邊無際的源海。
乾清閣裏,雲水嵐被扔到了浴桶之中,蒸騰的熱氣瞬間侵蝕著冰涼的意誌,驚怔地戰栗隨著水花當著漣漪。
“太子來了,等下你要隨我一起去見他,注意你的言行,他可以帶你走,卻要看我允不允!”冰涼的話語說得麵無表情,清冷無比,令雲水嵐不覺得陡然一顫,心底慌慌得,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沐浴更衣,簪上一根銀步搖,脂粉未施,卻益發的清婉純善。她斂了明眸中的晦暗狡黠之色,取而代之是一種淡漠的溫馨,仿佛世間太多美好的事,就像晴天,就像落雪!
伊兒替雲水嵐挑了一件明黃繡著暗紋的裙衫。雲水嵐卻淡淡搖了搖頭,要她拿出一件大紅的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