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晴好,斑駁的樹影繞著玉蘭樹的清影,玉階上落下層層微光,拉長了誰的身影!
“幻兒,別瞎想了,若有人冒充我也是出於好意吧,他們又沒有傷害我,應該不是壞人。”雲水嵐斂著眼底的微光,徐徐道。跟郝思幻說了下昨天一天的事,沒見他有多大的反應,心底也微微心安了。
“嵐兒,什麼事不要想得那麼單純,你怎麼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有第一次就難保不會有下一次,我會派人去調查的,你以後千萬不要大意了。”郝思幻叮嚀道。
這真的是一國太子嗎?說話真的很溫柔呢!雲水嵐心底嗤嗤地笑了。
“我知道了,但是不要因為這件事就遷怒別人啊,我真的沒事。還有,昨晚的事你也跟我說一下了,不要讓別人想到什麼不妥的,會擔心的。”她總是什麼事都想到別人,忽略了自己,這令郝思幻哭笑不得,她為什麼就不想想她自己呢?
“昨天——”郝思幻應了下,娓娓道來。
雲水嵐聽著似乎也沒發生什麼事啊,有什麼大不了的呀。不禁翻了翻白眼。
“就這樣?”她低低問著說完的郝思幻。
“就這樣。”他點頭。
“我就要嫁給你了。”
“是的。”
“可是——”
“可是什麼?”郝思幻不解,心提了提。
“我都還沒答應啊。”根本就不顧及她的意見,豈有此理。
“你有答應啊。”郝思幻耍賴。“你昨天都答應了呢,除非,你告訴他們昨天的那個不是你,讓他們擔心呢。”他威脅道。
“好吧,昨天那個不是我。”雲水嵐低低地陳述。
郝思幻則黑了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雲水嵐則狂笑出聲,哈哈哈——
“好啊,你騙我。”郝思幻上前,欲調笑她,卻見雲水嵐突然聽了笑,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這裏郝思幻一愣,不安地問。
“怎麼了?”
雲水嵐苦著一張臉,委屈地道:“他踢我,啊——”
“哈哈哈——”這下輪到郝思幻笑了。他笑的樣子很好看,麵對雲水嵐他總是一貫的柔和,明亮的就像朝陽,卻不熾熱,清涼而爽快,這一笑,更添了明媚,心底愉悅頓生。
“幻兒,你笑的樣子很好看呢。”她突然開口,一語驚人。
郝思幻收斂起笑,眼底仍是溫柔的樣子,對她,他始終無法冷硬。
“小家夥很不老實嗎?”他低頭,像剛剛維清寒一樣,覆著她的小腹上靜靜地聽著。
雲水嵐也不動,任由他們放肆,一手托著腰,一手覆著小腹,看著他們認真的表情,她想,她也是幸福的呢,很幸福。
以前的不愉快似乎都過去了,維清寒給予的那些痛楚似乎也漸漸淡去了,那些不甘,不怨,不忍和不安都煙消雲散了,即使未來依舊凶險未知,但是就這樣抓住手裏的幸福,穩穩的,緊緊地,是不是就會永遠幸福下去了。
維清寒,嗬嗬,有時候也該謝謝他,是他讓她成長,是他讓她成熟,是他,讓她完成了生命的禮讚呢。而眼前的男子,他溫柔的嗬護,體貼,將是她以後的幸福嗎?
一覺醒來,悠然臨近了中午,竟無人來打擾,柔暖的陽光透過雲層邁著散漫的步子,輕蕩蕩的飄著,雲水嵐伸了伸懶腰,睜著惺忪的眸子打著哈欠,一揮手,卻覺得甩到了什麼東西,回頭,便看見維清明安靜地趴在床沿上,身上隻披著一條薄毯,顫了顫肩膀,像要醒來。
雲水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個死小鬼也喜歡三更半夜裏敲進別人的房間嗎?有什麼樣的哥哥就有什麼樣的弟弟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呸呸呸,怎麼可以這麼說清明呢,清明可不是維清寒那般,想想,不自覺笑了笑。
這一下,維清明就抬起了惺忪的眸子,“嫂嫂,你醒了!”
伸手握住他的小手,不解地問,“清明,你怎麼趴在這裏睡呀?這樣會著涼的。”
帶著寵溺的斥責,令維清明抿起了嘴。他隻是想嫂嫂了而已,自從那天回來他就答應嫂嫂會出事,那個滿臉傷疤的男人很恐怖,他看著都會害怕,更何況嫂嫂呢,但是,昨天嫂嫂都在忙,都見不到呢。他害怕會見不到這個嫂嫂了,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透著清澈地幹淨,望著雲水嵐關切地眼神,不做聲了。
外麵一聲輕響,驚起雲水嵐回眸,一個俏生生的丫頭開門進來。
“嵐公主,奴婢碧蓮,奴婢瑛蓮,太子殿下讓奴婢們來伺候嵐公主更衣。”兩個小丫頭緩步來到雲水嵐麵前,恭敬地立在床邊。
“恩?莫問呢?”雲水嵐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