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下人之間茶餘飯後茶資的話題也是傳得相當迅速的,這便是皇室的效率吧。
隔天,皇宮裏便傳著太子妃備受冷落,被太子殿下打進了冷宮了。
很奇怪,明明婚前還是非卿不娶的愛戀,婚後便是深惡痛絕的樣貌了,難道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但是,他們之間可有愛情可言嗎?
棲鳳閣,皇後撫著銀質的戒指冰冷道:“皇兒,畢竟薑還是老的辣,想跟本宮鬥,你還是嫩了一點的。”想到三日後見到的會是一張怎麼的臉,皇後不禁心情大好。
“晚兒,多虧你拖住了維清寒,那個男人的確不可小覷,他竟然能輕易識得嵐公主被掉包,嵐公主被他找回來應該也不是難事。”皇後低沉道。
“畢竟是相處過的人,行為習慣早已摸透了,看出來也不是怪事吧。”向晚輕聲回答。
“恩,也難怪。”
“那維清寒也不是不可再繼續利用一下。”向晚突然道。
“哦?晚兒是什麼意思?”皇後不解地輕問,鳳眸微眯起,透著肅嚴。
“依晚兒看來,那維清寒對嵐公主也不是毫無意思。”向晚頓了下,想起昨晚的事,如實輕道:“昨日,他似乎也並不急著離開,也許,他並不想讓嵐公主回來。”她猜測著,心細如絲。
“哈哈,倒正和了本宮的意呢,可以讓他們做一對苦命鴛鴦。”皇後輕輕晃了晃,頭上的金步搖綴著的流轉在微光裏流轉發光,略有些刺眼。
“晚兒,本宮讓你做得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晚兒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向晚胸有成竹地道。
“好,就等著這東風一到,本宮看他們挫骨揚灰啦,哈哈哈——”皇後笑得嘴角都扯開了,但是眉宇間卻盡是陰狠,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來人,擺駕禦花園。”皇後很快冷漠下來,斂盡了嘴角的笑意,隨口道。
恩,禦花園不知哪個騷狐狸居然勾引起他的人來了,皇帝果然是花心,若不是有沈薏苡,她這會兒該是在冷宮裏哭了呢。
“對了,備上一份厚禮送到徐侍郎府,就說本宮有些寂寞,想他夫人來陪陪本宮。”恩,是有些時日了,沈薏苡這‘綺夢’做得該差不多了吧。
想到控製那個老男人,雲珠的眸子裏閃著抹亮光,這是很久不曾閃現的光亮了,從何時起呢?似乎從多年以前,她便不曾這樣了。
“走吧,晚兒,隨本宮一起去看好戲啦。”抬起那三寸金指甲,將手放到小太監的手臂上,宮女太監一應聲,長長的隊列排開,一行人便去了禦花園。
向晚緊隨一側,冷漠而冷靜地瞧著,她在想麵前的那個女人簡直是深不可測,好在她站在她這邊,若是與她為敵,自己怎麼死得都不清楚了吧。
手,不自覺地覆上了手腕處,那裏有一道細細的傷疤,一條紅色的結痂的傷口,若不細看決計是看不出來的,那是那個人給的傷口呢,永遠的傷口,就是不知道心口的是不是也像手腕處的一樣細微而不明顯呢。
向晚,既然走到了現在,就不能心軟了,該狠的心也早已冷掉了,那個人,他從一開始就無法注意到你,那麼,你還在等什麼呢?!別傻了。
她在心底暗嘲諷自己,看著麵前那個活得明豔的皇後,曾幾何時她也愛慕著一個男人,但是那個人看不見她,她便將那個男人心裏的女人毀了,毀得徹徹底底地,就像此刻,跪在她麵前的顯得自不量力的女人。
“小貴子,皇上這會兒在做什麼?”
“回皇後娘娘,皇上這會兒在禦書房與丞相議事。”
“恩,很好,擺駕冷宮。”皇後冷笑瞧了眼麵前的女子,冷笑著。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皇上每天議完事,都會去一趟斂蓉閣,裏麵盡是令人想入非非的聲音,那年輕的容顏的確讓人難以自拔,就連她看得久了也會自慚形穢,歎容顏易老了。
隻是,他去得越頻繁,斂蓉就離死亡越來越近了吧。
現在,她的日子過得真是刺激呢,皇兒不聽她的話,她正好可以尋找下新的刺激呢。
在皇宮偏僻的角落,枝葉遍地,樹枝上光禿禿的,隻有幾片枯黃的葉子在隨風飄蕩,已經是黃昏,似乎還可以聽到烏鴉的叫喊和撲翅而過的聲音,令人生寒。
這就是冷宮,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在四周遊蕩,嗚嗚低鳴。
向晚踩在枯葉上麵,發出碎裂的聲響,一層層厚厚的葉子很久沒有人打掃,看著毫無生機。隻見皇後坐在高高地鳳攆之上,冷眼瞧著,越發地深冷了。
“好了,這裏就好了呢。”皇後下了鳳攆,走到被強行壓著的蓉妃麵前。那張臉還真是年輕了,她不禁冷笑了下。
“你,你要幹什麼!”蓉妃略顯得有些驚恐,她早知道皇後心狠手辣,卻還妄圖皇帝的寵愛,不計任何後果,這會兒才恐慌起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