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白嵐知道郝思幻恨自己時她稍稍安心些,但是,樂國皇帝下旨召見又該如何?明明她是白嵐,是維清寒的‘第二任’妻子,不是什麼嵐公主,卻為何要召見她呢?
這幾日,維府裏依舊忙忙碌碌,隻是除了白嵐,苦著一張臉,怎麼瞧怎麼的鬱悶。原因無他,她不想回去那個牢籠一般的深宮,而且,若是被發現她是雲水嵐,維清寒犯得就是欺君之罪了,這罪可是了不得的。
“少奶奶,宮中已經來人了,催促您這幾日就該出發了。”素娥邊梳理她的長發,邊道。
“大少爺已經安排他們住下了?”白嵐問。
“恩,已經安排好了房間,宮裏人還未回房,現在跟大少爺在客廳裏。”
“知道來的人是誰嗎?”
“聽說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喜公公。”
白嵐一愣,父皇是在試探她呢?派誰來不好,偏偏派來了送她嫁到維家的喜公公,看來,父皇是知道了什麼了。若是真的將一切公開,到時候受到傷害的就不止維家這麼簡單了吧。
過了沒一會兒,伊兒突然跑了進來,連行禮都免了匆匆道:“少奶奶,少奶奶,大少爺說等下要您去見見喜公公,讓奴婢們來替您收拾一下。”
“少爺還說什麼了?”白嵐不在意她的不守規矩,淺笑了下,問。
“大少爺說,他說?”
“他說什麼?”
伊兒努了努嘴,鼓足了力氣道:“大少爺說讓少奶奶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拘束。”
“這樣啊。”白嵐沉吟道。“我知道了,伊兒你先下去吧,一會我就過去。”她說完後,伊兒便一臉不解的退了出去。
白嵐摸了下手裏朱紅色的金步搖,立刻想起了維清寒的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是吧,很好。
“素娥,去外麵弄些泥巴什麼的來。”
“少奶奶,您這是做什麼?”素娥不解。
“你不要管了,隻管去做就好了。”
待一切弄得妥當了,素娥戰戰兢兢地跟在自家少奶奶身後,走得小心翼翼的。原本十分簡短的路似乎走得非常地漫長了,好一會兒,才到了維府裝修得華麗精美的客廳前。
守門的婢女一臉訝然,卻恭敬地對她行禮。
白嵐的腳步有些停頓,剛才堅定無比的意識突然有些動搖,素娥快步走過她的身側,攙著她的手臂,似不容許她退卻一般,“少奶奶,您這都到門口了還想退縮?”
白嵐被她一說,立刻紅了臉,回眸一瞪,轉而一副憨憨的表情,衝著維清寒便衝了過去。卻在上台階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絆到,維清寒近在咫尺,並且距離在不斷的縮短,她一抿唇,神情有些恍惚,等著與大地親吻。
維清寒雙臂一伸,將自己的小妻子納進懷裏,手暗暗在她腰上捏了一下,惹來白嵐一個白眼。
無視,無視。白嵐努力讓自己無視喜公公那探究的眼神,攀著維清寒的肩膀,吻上他的唇,維清寒眼睛一眯,想來她的小妻子演起戲來如此熱情,他樂得配合。
“寒,你這麼離開這麼久哦,我好想你。”她膩在他的懷裏使勁的磨蹭著,維清寒暗地裏狠狠咬牙,這個磨人的妖精,看晚上不好好懲罰他。
他又一邊看著喜公公滿臉黑線的臉,恭敬道:“喜公公,這是內子白嵐。”
“嵐兒,快來參加喜公公。”
白嵐被她拉離了懷抱,滿滿地不滿,看著正前方金鳳椅上坐得端正,穿得華麗耀眼喜公公,眼神倔傲又委屈,目不斜視,就是瞅著不說話。
維清寒拉過她一起走上前,誘哄道:“嵐兒,乖,給喜公公請安。”
喜公公瞧著白嵐一身粉色衣衫上到處是黑黑的泥巴,手上臉上也是,甚至都蹭在了維清寒的衣服上,自己都沒有察覺一般,興致極好的樣子往維清寒身上偎,尤其,她的臉上烏氣抹黑地什麼也瞧不清了。
他不可察覺地咬了咬牙,手握成拳,沒想到他維清寒再娶的妻子竟然是個傻子。“不必客氣了。”他隨即免了白嵐的禮。
白嵐一聽‘不必客氣’,她立刻不客氣地端起了喜公公茶杯猛猛地灌了一口,嘴巴嘖嘖兩聲:“好喝,好喝。”
維清寒大汗,她是真豁出去了嗎?於是拉過白嵐,壓入自己懷中,示意她適可而止,白嵐不依不饒地端起維清寒的水又是猛灌了大口。
“來人,誰讓你們又帶嵐兒去玩泥巴的,不記得上一次什麼教訓了嗎?”維清寒衝著素娥訓斥道,眼神卻抱歉地看了眼喜公公。
“公公,內子自小居於山裏,沒有什麼見識,生性淳樸,不拘常理,望公公見諒啊。”
“罷了罷了,也不知皇上是怎麼了?居然要召見這樣一個女子,隻要她到了宮裏別鬧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就好了。”
喜公公說完,又瞧著白嵐將手上的泥巴抹向維清寒的臉,那俊魅的臉已經多了黑黑地五指痕,不禁搖了搖頭,“維少爺,真是您這位夫人救了您?”怎麼瞧怎麼不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