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旖旎風光,少有那黯然的心思,也不禁讓人想起了兩句明豔的詩句: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白嵐手巧,輕輕挽起一個流雲髻,簪上一支鑲夜明珠的玉髓步搖,玲瓏剔透,熠熠生輝。微微抿了一下嘴,從一旁取來一件平常羅衫,輕薄如翼,淺色如珠,陽光流光溢彩,顯得明豔不可方物。衣領處微微露出皎白如玉的脖肩鎖骨,襯以一串瑩白珍珠,那珍珠顆顆一般大小,瑩潤可愛,滑膩如羊脂一般。
“少奶奶,準備要出去嗎?”鐵長生不禁有些晃眼,這樣明豔的女子,一如平時,卻又透著滿滿的時光,那刻痕清晰可見,是一種成熟的魅力與過往。
“嘩——”
白嵐還沒有碰到梳妝台,隻覺得眼前突然一花,一道銀白色閃亮的寒光猝然掠過身旁,她驚得一躲,旁邊立刻響起了空氣被劃破的聲音。
“嗖——”怎麼回事?
她一身冷汗,驚魂未定的回過頭去,還沒看清楚情況,就看到一道銀白色的亮光又狠又快的朝自己再度劈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可是腰部已經抵上了梳妝台的邊,再也無法動彈。
聽不見鐵長生回應,隻覺得眼前那道銀光已經逼近自己的眉間!
出於本人的能,她立刻伸手去擋,屏住呼吸,久久,卻沒有感覺到身體上有任何的痛苦。
怎麼?她緩緩把手放下來,發現銀白色的閃電已經靜止在半空,是一把明晃晃的劍,僅僅離她的眉間,咫尺。
白嵐瞪大了眼,看到一個黑衣人持著劍,眼神銳利地看著她,她不認得,像看怪物一樣看了兩眼,悠地起身像一旁躲去。
那細長的劍身,被一隻白皙的手掌死死的囚著,五指朗朗,指骨分明,雖然看著感覺脆弱,卻十分有力的阻止了長劍的進一步移動,順著囚劍的手看去,鐵長生沒有半分表情的冷漠麵容,真真切切的映在她的腦海裏!
他一味的收緊著五指,似乎感覺不到痛苦,手掌被利劍割破,漸漸染上一抹鮮紅。
白嵐頓時無法思考,接著,她聽到了一句她想都不敢想的話。
鐵長生陰惻惻的對視上那人的眼眸,無視他幾乎抓狂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說道:“找死。”
他猛的赤手折斷劍身,另一掌擊在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悶哼一聲,連連退了數步,把手中沾血的短劍一丟,從腰側又抽出一把軟劍來,她沒有看鐵長生,隻是死死的盯著白嵐,然鐵長生不會讓他有機會再近白嵐一步。
黑衣人劍勢停滯了一瞬,卷起劍花立刻又朝著白嵐的方向刺去,表情決然而狠毒,似乎一定要把白嵐置於死地。
鐵長生見他招招致命,下手不再留情,隨著那掌力逼近白嵐的一瞬間,他一掌擋開黑衣人,隨機反身就是致命的一掌擊向黑衣人的胸口,青石地板上一滴滴的血跡暈染開,那半截短劍也生生地插進了黑衣人的肩胛骨。
黑衣人似乎沒料到還有這等高手存在,手指一揮,什麼東西頓時炸開,擋住了鐵長生與白嵐的視線,而是迅速的逃離,並未留下隻言片語。
“錚——”一聲脆響,沾血的半截被鐵長生一甩,劍錚然落地。
鐵長生眼神深邃的望著外麵晴白的天空,那一絲絲血跡還在地上蔓延著,心底卻冷得透徹,那劍法身形,即使他閉著眼睛也是熟悉得很呢,若不是那一役他又怎麼會至此從江湖上消失了呢,說來還要多謝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