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微光黯淡,白嵐仍舊看清了那個木箱子,她手指微顫,卻遲遲不去觸碰。
白嵐抬眸,看著隱約的君一,“君一,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有這個木箱子?我想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她說得直白,君一倒是一愣。
“嵐兒,你現在也會懷疑我的居心了嗎?”他嗤笑一聲,姿態慵懶至極,“我告訴你,我是江湖第一殺手銀麵郎君,你信嗎?”
白嵐立刻反駁道:“不信。”
君一一愣,他說實話倒有人不信呢,不禁訝異,“為什麼不信?”
“因為江湖第一殺手是鬼嘯天啊。”白嵐天真的道,豈止江湖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鬼嘯天了呢,自是不知他的去向,故而第二殺手與第一殺手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了呢。
“原來如此。”君一長長歎了一句,“我還比不過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啊。”
白嵐聽著這樣曖昧的話一愣,看向君一精致妖嬈的輪廓,誘人至極,卻看不清他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仿佛能夠沉入深深的海底去,她不能。
“你知道鬼嘯天的下落?”白嵐白癡地問,鬼嘯天的行蹤若是那麼容易讓人知道,豈不是不叫失蹤了啊。
“不知道。”君一瞪了她一眼,她還是關心他呀,為什麼明明隻是玩笑,心底卻微微痛著,若是維清寒,他可以不嫉妒,因為維清寒為她不懼生死的愛著,但是鬼嘯天又是憑著什麼呢?
“是啊,他消失很久了呢。”白嵐喃著,目光看向那個木箱子,隨即想起自己偏題了呢,回眸繼續開口,“那個木箱子,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還是一直都在你那裏?”
君一白了她一眼,“那個盒子是禮物,不是維家丟失的木箱子嗎,送個你的。”那可是從那個女人手裏奪回來的,他打聽到了白嵐的消息便來了北冥,一如皇宮便尋錯了地方,豈止不巧看見了這個木箱子,覺得眼熟便順手牽羊,做起了小偷的行當了。
“你偷的?”白嵐驚異道。
她的話被君一打斷,“別說的那麼難聽好不好,那是物歸原主。”什麼叫偷,他可不是小偷。
“哦,那你是從哪裏‘拿’回來的啊?”她想知道,向晚還活著嗎?這個木箱子是在維忠夫婦死去的那天消失的,或許就是向晚拿走的,為什麼會在北冥皇宮裏出現呢?
“就是偏西角的那個冷宮。”君一如實道,偏西角可全是冷宮,冷宮裏怎麼會有這樣的木箱子呢,一定有什麼秘密,當時君一也懶得想,就把木箱子順走了。
豈止,君一一走,一個黃衫女子便出現在大殿裏,身後,立著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綽約的姿態如一對璧人,卻是近在咫尺,遙遠在天邊的心啊。
沒有人看清是誰?總之冷宮裏這樣的地方少有人在,宮裏的侍衛都很少過來巡邏,自生自滅的人太多,誰讓她們還眷戀著皇帝的回心轉意的,那是不可能的啊。
夜色裏燈光流轉,馬車不一會兒就到了郊外,快到家了呢,白嵐心想,麵前的這個男人是要跟著自己回家去嗎?不禁抬眸看向他?
君一雲破天開的笑起來,低頭,猝不及防的在她的臉側吻了一下,白嵐全身立刻僵硬如石,君一卻彎起眼角如月牙,“嵐兒,你可知我一直想這麼做了,我從一開始就發現你真不是一般的可愛,真是討我喜歡呢。”
白嵐石化的表情突然有了裂縫,她向後退了一下,遠離了君一的勢力範圍,急急地在君一冷掉的表情裏抹了兩下臉,冷聲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趕你走,永遠不要在出現在我麵前的。”惹怒她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君一輕笑,想趕走他,豈是說趕就趕得了的。
馬車外的人難道一直無所覺嗎,其實,他早就給了那人一錠金元寶,讓他乖乖閉嘴了,而窗外的人,白嵐不做聲他就不會出現,所以也不會在意,見白嵐生氣了,尋摸著再玩下去也沒意思了,一縱身躍進了黑暗裏,“嵐兒,我會回來找你的哦,記得等我。”
白嵐此時徹底的成了啞巴一個,什麼話都說不得,悶悶地向後一躺,忌諱極了那個吻,突然腰間一痛,被什麼東西隔著似的,起身,想起了那個木箱子。
她將木箱子抱進懷裏,並沒有失而複得的欣喜,反而越加的沉重了,究竟是誰對這個木箱子感興趣呢,又為何偷走了卻放在北冥冷宮裏而冷落至此呢。
白嵐抱著木箱子進了房間,卻見維清寒正翻著一頁書,見她回來才微微抬眸。
白嵐剛剛警告過魘,不要說出君一的事,故而此時竟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說出這個箱子的來由了。呃,該怎麼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