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淩百無聊賴地住著簡陋的房子裏,雨水浸濕了斑駁的木板,到處是濕漉漉的痕跡,但是她並不抱怨,因為無處可去,那個啞巴也並不搭理她,索性便住了下去。
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她回眸:“你有事?”啞巴居然拍她的肩膀呢,好奇怪。“你不會說話嗎?”她一直糾結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啞巴呢。
“吃飯了。”啞巴看了看房間裏木桌子,上麵擺著簡單的芽菜湯,雲淩蹙了蹙眉,已經可以想象那個芽菜湯到底有多難吃了,她當然不會抱怨什麼,畢竟還要靠這個芽菜湯來喂飽自己饑腸轆轆的胃呢。
“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呢?”衝衝忙忙地逃了出來,竟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來幫助她,亦或是來害她了,想到此她細細地看著那個粗布衣衫的啞巴,她似乎一直冷冰冰的沒有好臉色,她不會來折磨她的吧,雲淩突然很想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去了。
她茫然地望著房間外的雨林子,透著濕漉漉的味道,卻清新極了。
雲淩沒有瞧見,身後的啞巴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那笑得意極了,如狐狸一般,似乎計劃著什麼,在雲淩凝神細思裏展露無疑。
“雲淩,既然他對我無情,那麼別怪我無意了。”
這雨下了一天了,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白嵐蹙眉,看著這雨似乎還要下一陣子呢,但是,她該怎麼出去呢?
“小芽,幫我找輛馬車吧,我要出去一下。”
“夫人,這麼大的雨,您要去哪裏?”小芽不解,這雨下得人心底慌慌的,爺還沒有回來,夫人是要去哪裏啊?
“別管了,我就是要出去一下。”若是不出去她當然就想窩在被窩裏睡覺了,但是她不能失信於人,應該是不能放任向晚傷害她最親愛的人。
雨中的行人很少,三三兩兩地打著傘急急忙忙地回家,白嵐坐在車裏卻心神寧寂了。
這樣幸福的場景是她一直渴盼的,卻是她一直不曾得到的,也許,她已經得到了,有一個溫暖的人願意給她依賴的肩膀,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隻是,為什麼一些事情卻似乎永遠都沒有結束一般呢。
馬車的軲轆聲踏過青石板,一路向著皇城外的林子跑去。
臨近林子的時候,白嵐還未叫停車,那駕車的人卻先停下了。
“夫人,您真的是要進去林子嗎?聽說這林子裏並不安寧,常有猛虎飛禽出現,到處是獵人設得機關陷阱,不小心就會中了圈套的,夫人進去是做什麼啊?”那人是個好人,苦苦勸說著,但是白嵐心意不改。
“有人等我的。”她眼神望著林子,似乎想要透過林子看到裏麵的一切,“這錢夠買你的馬車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駕車進去就行了。”她將一袋銀子遞給車夫,看著他下了馬車。
“夫人,您一定要小心啊。”車夫走遠了,還不忘叮囑著。
白嵐感激地看著他走遠,心底是淩然地決絕,馬車應聲駛進了林子,駕車的卻不是白嵐,而是一個全身濕透的黑衣人,是魘。
“魘,你怎麼來了。”白嵐有些驚訝地問。
“魘職責所在,但是我沒有告訴皇上這件事,我一定會將夫人保護好的。”他平穩地架著車向深處跑去,夾雜著猛禽低吼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卻沒有任何退卻的意思。
白嵐隻是看著周圍的飛速後退的樹木心思複雜,希望一切都能好好的。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避過獵人的陷阱,進去一片平坦的地方,那裏有一處簡陋的房子,房子上還冒著炊煙,看來是有人住的。
“夫人,到了。”魘低喚,等著白嵐出來。
白嵐掀開簾子,摸出馬車裏的雨傘遞給魘,“我先下去看看,你守住這裏。”她隻是不想讓魘一起進去,生怕連累了他呢。
“夫人,魘跟您一起進去。”他拒絕她的好意。
“你老實守在這裏,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也來得及逃跑。”她命令著,不願他以身涉險。
魘無語,看著白嵐一步步走近那個房子,然後推開的門又輕輕地關上了。
門外夾雜的寒風冷冷的,透著令人心寒的冰。
“你回來了?”雲淩淡淡回應,頭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力氣來,似乎是凍著了呢。
“娘——”果然是雲淩,白嵐大跨步走到床邊,看著臉頰蒼白無力的雲淩心底頓時翻湧著,為什麼雲淩會一個人居於此呢,這是誰的陰謀呢?“娘,你怎麼會在這裏?”
雲淩也詫然,“嵐兒,你怎麼來了?”她才發覺事情的不妙,不明白白嵐怎麼會出現在樹林子裏呢,除了啞巴,沒有人知道她在這裏才是啊?
“娘,你沒事吧?她有沒有傷害你啊?她——”她抓著雲淩的手腕,看著她蒼白的容顏,總覺得是向晚的緣故,所以才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