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賢不說話，不笑，隻是安靜地聽著白嵐低訴著。
“嚴世賢，你刻意的接近我是為了什麼？從我這裏得到什麼？現在你得到了嗎？”白嵐自嘲地扯開嘴角，一副有些生氣的樣子，“現在幹嘛急著離開呢？我身上沒有你想得到的東西了嗎——”
那邊，白嵐絮絮叨叨地說著，身後赫連瑾拉著樂靖宇便先出去了，維清寒也走出了廳外，留下白嵐與嚴世賢兩個人。
“嵐兒，你何必這麼固執。”嚴世賢終於咬牙低吼著。
白嵐心底一樂，終於說動他了呢，“你是同意不走了，太好了。”她笑得開心極了，嚴世賢卻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他終究是暴露了自己，離不開了嗎？
白嵐笑完，轉過身，拉過床邊的矮凳坐下，與嚴世賢麵對麵對視著。
“你想說什麼？”嚴世賢開口低問，他明知她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卻問得雲淡風輕。
白嵐一笑，自然懂得他的意思，輕輕開口，“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創立明樓？”
嚴世賢深深地望了白嵐一眼，又抬眸看了看屏風外的維清寒，他就那麼放心自己嗎？心底，也微微透著些暖意，果然是不一般的人呢！
他嘴唇動了動，終究輕輕地道出了一切，“其實，明樓並不是我創建的，而是郝天創建的，是為了對付皇後雲珠而創建的，因為皇上發現了皇後的陰謀，這才找上了我。”
“你為什麼會同意呢？皇上看起來那麼可怕嗎？”
嚴世賢輕扯出，望著白嵐搖了搖頭，隨即問道：“那嵐兒，你為什麼要嫁給維清寒呢？”
白嵐一愣，怎麼將事情扯到她身上了呢？奇怪，卻還是沉默了一下。
“因為，我想知道父皇為什麼看著我為所欲為而不予理會，為什麼能夠對我置之不理，疏離得好像陌生人一樣，所以——”才聽從了皇後的危險，利用嫁給維清寒為條件，取得她想要的東西。
難得，嚴世賢也是如此嗎？她抬眸，長睫眨了眨，卻將嚴世賢眼中的落寞看得再仔細不過。
“我也隻想得到她的認可罷了，雖然我是她收養的孩子，是她的工具，但是依然想得到她的認可，所以我表麵上服從，暗地裏卻開始反抗，利用她的一切來達到他的目的。”所以，當皇帝找上他時，他才那麼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明樓裏的三大殺手，其實兩大殺手不算是他的屬下，更準確的說是皇上的下屬，目的，隻是為了擴張明樓的威懾力，引起江湖上的注意，卻並沒有引起皇後的注意，因為明樓從來不會明著對付皇後的幽冥宮，甚至幫助幽冥宮，讓她先放鬆警惕。”
“那一個殺手呢？是你的屬下嗎？”白嵐眨著眼睛問，聽得認真仔細。
“那一個，其實你也認識。”嚴世賢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便將什麼都說開了。
白嵐似乎意會到什麼，薄唇抿了下，低低地道：“是——脆羽。”因為，明樓樓主曾說過一個‘翠’字，並不是翠字多麼有意義，而是‘脆羽’比較有意義呢。
嚴世賢毫不掩飾對白嵐的讚賞，點了點頭，“脆羽，便是鬼嘯天拚卻姓名救出來的多麵閻羅。”
“真是她——”白嵐睜大了眸子，伸手卻多出了一雙有力的臂膀，維清寒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肩膀上的手沉穩而灌輸著屬於他力量，讓白嵐更加地堅強。“那麼？她是如何到你身邊的呢？”是那一次嗎？白嵐心底炸開了花，亂極了。
嚴世賢了然地看著白嵐，卻透過眼神向白嵐表達著讓讓人失意的神色，“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他直接挑明。
白嵐禁不住他的直接，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嵐兒，你不是在找你的孿生姐妹嗎？你以為脆羽是我在赤炎雪山下救起的人——”
“不是嗎？我見過她手上帶著的紅瑪瑙手環啊，還有耳邊的痣——”她還想說什麼，卻被維清寒製止了，“嵐兒，別急，聽他說完。”
嚴世賢靠著床邊，換了個姿勢，陷入遙遠的回憶了，“我的確救過一個小女孩，但是她因為傷得太重，所以死了。我並沒有救活她，卻將她身上的所有的物件戴在了另一個失憶了的小女孩身上，她便是脆羽。”
白嵐變得很安靜，安靜地隻有急促地呼吸聲。
“嵐兒——你還好吧？”嚴世賢關切道問，看著維清寒將白嵐抱緊懷裏，突然覺得是多麼的幸福，他一個人走到現在，才覺得身邊是如此孤獨——
“嵐兒，沒事了，不要怕，這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啊，終究是找到她了啊。”
“寒，娘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呢。”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