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公公點了點頭,不敢說什麼,“皇上,娘娘許是太想皇上了,這才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吧。”
打發時間,明明就是思念嵐兒呢,這樣的醋他竟也吃得甚歡。“我知道了,下去吧。”
“那,午膳?”看赫亙城的臉色不算很好,午膳會不會就不去了呢?
赫亙城望了傅公公一眼,在他眼中看出了一抹淡淡的疑惑,“午膳我會去淩兒那裏,你先下去吧。”也許,他該回來了呢。
“是,皇上。”傅公公不再說話,而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身影走了出來,但是卻不是赫亙城要等的人,而是另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而出現時的聲音,顯然不是魘的。
赫亙城默然轉身對視著黑衣人,“他呢?”隻有魘知道幾時是在等他?
黑衣人勾唇,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看著赫亙城的眸子多了深邃的冷意,“他死了,為了嵐兒。”他不能傷害嵐兒,所以隻能選擇這條路,這條路卻是赫亙城為他選擇的。“為什麼要殺嚴世賢,為什麼要傷害嵐兒?”
赫亙城似乎早已預料到結果,一抹寒光悠得浮現,快速地欺近黑影。
“瑾兒,你是找死。”他的事情,決不能讓淩兒知道。
赫連瑾快速地回手,卻顯然不是赫亙城的對手,數招之後便居於下風,當赫亙城的手襲向赫連瑾的胸口時,一股掌風擋開了,另一個身影赫然立在他與赫連瑾之間。
“靖——”赫連瑾不相信父皇會是這樣的人,這才一個人出現,不曾想樂靖宇隨後就趕來了。
“你不該丟下我一個人。”樂靖宇略微斥責著,卻戒備地看著赫亙城。
赫亙城並不是沒有勝算,隻是,覺得殺了他們似乎太便宜了呢,“不管你們來了幾個人,都休想離開這裏。”他陰狠地道,眼神的殺意越加的濃烈。
“父皇,雲珠為了得到樂賢宇的愛不惜做了那麼多錯事,樂賢宇不會感激她,更加不會愛她,她的愛如此偏激,得不到的便要毀滅,難道父皇也為了得到淩妃娘娘的愛做讓她傷心難過的事嗎?得不到,也要毀滅嗎?”赫連瑾那絕美的容顏露著一抹悲憫。
赫亙城不看赫連瑾,隻是坐在漆黑的空氣裏,有微弱的呼吸聲,透過靜謐蔓延著。
“父皇,你以為魘會傷害嵐兒嗎?你錯了,當魘遇見嵐兒的那一刻起,他的作用便不僅是替你監視嵐兒了,更是保護嵐兒,難得你沒有意識到嗎?”
“盡管說,也許等會兒你就說不了了。”赫亙城冷斥一聲。
其實,他早已意識到魘的心,但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為了淩兒,他不在乎。他本就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跟雲珠一樣,雲珠都沒有放棄,他又怎麼能夠放棄呢!
“父皇,為什麼你就不明白嗎?若是淩妃娘娘知道了這一切,你自己該怎麼辦呢?”
“不需要你操心,我絕對不會讓淩兒知道這一切的。”堅決不會,赫亙城的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逝,他起身,轉到一旁的屏風處,手指看似無意的拿起屏風處的掛劍,當樂靖宇與赫連瑾進入備戰狀態時,一個巨型的纏繞著藤蔓的鐵籠從上而下,將兩個人困了起來。
“父皇——為什麼你還是執迷不悟呢?”赫連瑾欲抓鐵籠子,卻被樂靖宇扯開了。
“小心有毒。”盡管陷入困境,依然沉穩萬分。
而赫亙城,他悠然回眸,轉身走到了樂靖宇與赫連瑾的麵前,“瑾兒,自我決定將淩兒帶回來那刻起,我便不曾想過放手,所以,誰也無法阻止我的決定。”他用的‘我’,而不是‘朕’,那言辭多了幾分冷意。
赫連瑾一顫,心底有什麼東西悠地一鬆,人也緩緩靠向了樂靖宇。
“瑾兒,別怪我。”因為,他不想失去淩兒,也不想失去瑾兒,隻能如此。
客棧裏,維清寒與慕楓一邊處理魘的事,一邊等著樂靖宇與赫連瑾的歸來,一連幾天都不見人影,心底漸漸意會到了什麼,有些不安起來。
“寒,靖哥哥與瑾哥哥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這都好多天了,也該回來了,為什麼還不見人影呢?”白嵐望著客棧外的街道出神,仍舊忘不掉魘死去時那刻的表情,解脫了的自由與放鬆,是她一直想要的表情,但是此刻,她卻不能。
靖哥哥、瑾哥哥,千萬不能出事呢!她看向不語的維清寒,眼神愈加的酸痛,有什麼東西在眼角打顫。
“嵐兒,他們不會出事的,赫亙城還不至於傷害到他。”他要傷害的一直都是嵐兒,又怎麼會放棄這個輕易就能傷害的人呢。“我們再等等?若是再等不到——”
那麼,他們便要行動了呢?
白嵐點了點頭,靠向維清寒,隻有如此她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