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不會留證據?”青木有些懷疑,雖說天染處事方式很特別,可這種法子不是什麼狠毒的手段呐。
“用的法子越簡單,破綻越少!更何況,冰若化成水,再經過大火的烤灼,你確定你能發現痕跡?”天染壓低聲音,一臉壞笑,湊近青木詢問。
“……”
青木黑著臉,無言以對,隻能默默看著天染從盒子裏取出一塊中間厚四周薄的冰塊,接開一塊瓦片,輕輕將冰塊放了進去,擺弄了許久。
青木看著那塊圓形的冰,表麵十分光滑,不過那形狀一看便是精心打造的,中間凸了起來,四周薄薄的一圈,晶瑩剔透。
天染擺弄了許久,才找到了最佳的角度,而後,他才收起盒子,喚了青木悄無聲息地離開。
午時的陽光分外刺眼,賈錢沰一番雲雨過後撇開那女子,睡得正香,打著鼾,絲毫不覺得熱得慌。
那女子似乎也是累慘了,不著絲縷地躺在賈錢沰的身邊,絲毫沒有受到那如滾雷般的鼾聲影響,沉沉睡去。
陽光透過那冰塊被聚在一點,照在那床榻之上,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那光點處升起一縷青煙。
屋內的溫度持續升高,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杏花春的味道,很快那火便燃了起來。
約莫一刻鍾後,那女子隱約有了痛感,她睜開困乏的雙眸,隻覺一股濃煙嗆得她呼吸困難,雙腿也幾乎痛的失去隻覺。
她猛然驚醒,想要摞動雙腿,一股錐心的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她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滿是大火。
她張開嘴想要喊人,一股濃煙卻湧入她的口鼻,她隻能劇烈的咳嗽。
這時的大街上,往日裏熙熙攘攘的人都變得驚慌失措。
“快救火!酒樓著火了!”
街上凡是身強體壯的人,通通過來救火,可那火已然燒了半個時辰,那窗戶上的紙早就燃了起來,因著在三樓,空氣流動比較快,那火勢躥得也是厲害。
許多小孩見到這緊迫的形勢,嚇得哇哇大哭,父母們護著自己的孩子東逃西竄,街上一片狼藉。
那些救火的人提著水桶慌慌張張地跑到酒樓,才發現酒樓的樓梯上早已擠滿了救火之人,那一桶借著一桶的水潑進了火海裏,卻絲毫不見效果。
約莫一刻鍾的功夫,那火勢向四周蔓延開,幸得周圍早已有人控製,才未能殃及池魚。
火勢終於被控製,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酒樓的一個夥計突然大喊一聲,“糟了!賈公子就在這天字號廂房內!”
頓時人群炸開了鍋,許多人都悄悄退了出去,如同身後被人追趕般逃了回去。
街上到處都是水夾雜著黑色的木灰肆虐,那原本擺在酒樓前的小攤早都不見了蹤跡,隻剩下幾張破舊的桌椅,還黑漆漆地髒亂不堪。
縣府衙門的衙役敲著鑼姍姍來遲,賈有德坐著轎子悠哉悠哉地來到火災現場。
“賈大人到――”一個小廝的聲音傳來,竊竊私語的人群登時靜了下來。
賈有德擺著官腔,從轎上下來,走在衙役的最前麵,一副體察民情的好官樣子,轉頭批評著那些衙役,“怎麼回事?這大熱的天怎麼不做好防火?還著了這麼大的火?你們這些官差有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