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一個人影飛快的從東月樓的第二層墜下,伴隨著樓上樓下人群的驚呼,結結實實的摔在了街上。

摔下樓的是一個年輕公子,一身長袍的普通打扮,好在二樓並不算高,摔下來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吧?一群路人漸漸圍了上去。

“呃……”一聲痛苦的低吟聲從緊閉雙眼的年輕公子嘴角邊溢出來。圍觀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不過暫時都沒有上前幫手的意思。

“讓開讓開!”人群後麵傳來威嚴的低喝聲。

“州府衙吏來了,快讓讓。”圍觀的群眾中有人識得來人身份,趕緊小聲提醒同伴。

仿佛聽到了周圍嘈雜的聲音,年輕公子眼皮跳了跳,剛想睜眼看看四周環境,不料又是一陣劇痛從大腦的最深處襲來,他雖然很努力的想維持住自己的清醒,奈何由遠而近的兩個人影在他視線中已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三日後,鄂州驛館,二樓的一間客房內。

“青兒啊,今天感覺如何?可有不適?”

“今天好多了,胸口也不怎麼疼了,旻太醫不愧是天下名醫,三四天已經大好了。多謝母親記掛。”

“嗯,那就好。”楊母仔細看了看楊青的氣色,果然不錯。

“唔……青兒,這幾天可想起了什麼從前之事麼?”

“呃……不曾想起。但湘兒小四已對我說起許多……有些事情還是依稀有點印象的。”楊青這時候特別尷尬。

“那……湘兒有沒有對你說起過,我們此次進京,除了因為你父親升遷之外,還有一件關於你的大事?”

“嗯?沒有啊。”楊青奇怪的抬頭看了湘兒一眼。湘兒低著頭不做聲,在主母麵前,楊家上上下下都是很正經的。

“哦,那我現在給你說說。現在是七月中,再過三個月你就要成婚了。所以你要趕緊把身體調理好,凡事穩重一些才是。”

楊青目瞪口呆,懵了。

結婚?誰啊?我?和誰啊?

“青兒?”

“呃……我……我……我要結婚?”楊青覺得空氣不夠用,說話很困難。

楊母點頭,很肯定。

“……和、和誰?”咽下一口唾沫。

“你有福氣,是胡國公秦公爺的二小姐。”

不認識!

“呃……我見過嗎?”

湘兒和小四依然紋絲不動,但肩膀都有篩糠的跡象。

“胡鬧!你怎麼可能見過!”剛要發怒的楊母省起兒子是失憶病人,這才放緩了語氣:“秦二小姐千金之軀,又知書達理,從不曾拋頭露麵。再說了咱們遠在容州,又怎麼可能見過。”

沒見過!要結婚!

楊青張了張嘴,但是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這麼遠,怎麼會……”

“你現下是不記得了。以前我跟你說起過的,你父親年輕時任殿中侍禦史的時候,有次與胡國公出去喝酒,兩人都喝醉了,就定下了你這門親事。當時你才三歲多,秦二小姐才剛滿月呢。你父親酒醒後還給人家國公道歉說醉中戲言不必當真,胡國公卻堅持所議,就這樣定下來啦。”楊母說起往事,臉上和藹了許多,這殺才,一輩子醉酒誤事,就這事誤得還算英明,哼哼。

“這幾年國公府與我們家魚雁傳書一直交好,所以今年初你父親進京述職時已經替你行了納征請期之禮了。怎麼?就你這樣難道還嫌棄人家國公千金不成?”楊母盯著楊青,柳眉倒豎。

“沒有沒有!我哪敢呐……”

國公……這老婆來頭相當的大啊……

“好了,我先回房了。你好生歇著。那些個閑書少看!湘兒你別慣著他!”說罷,楊母一陣輕風的走了。

剩下楊青傻傻發呆中……

秦家,胡國公,二小姐,我老婆,居然還是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