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滴咧,以後可再也不耍帥了。”李東雲嘴角噙著血,捂著胸口踉蹌前行著。他已經解除了潛行狀態——或者說是被迫解除。突破音障的一瞬間,巨大的壓力仿佛重錘一般狠狠擊打在他身上,仿佛要把他碾碎一般。
他感覺自己的肋骨好像斷了幾根,疼痛不已;好在周圍的黑霧一直繚繞著他,不斷地為他恢複著,就像霧化治療一般。
“這種炫酷的技能也要有身體支撐才行呀,幸虧我被聖水修補過一次,不然剛才那一下估計就嗝屁了。”李東雲悻悻地打著哆嗦,雖然他已經遁出了潛行,但空氣中那截然不同的陰影的味道仍然為他指引著道路。如果說李東雲的味道是冷漠的獨行者,那麼他所追逐的味道就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在吐著信子一般讓人感到戰栗。
對方肯定是一個強大的潛行者。
“咳咳,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李東雲劇烈咳嗽了兩聲,胸都要裂開一樣的疼。他顫顫巍巍地坐了下來,抽出一支煙點了起來,剛吸了一口,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結果咳嗽又引發了胸口的疼痛,讓他咳嗽的更加劇烈...仿佛進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休息了好長一陣子,李東雲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黑霧修補的七七八八,便起身拍了拍屁股,準備繼續前進。正在他準備進入潛行的時候,一個低沉陰冷的男聲突然從背後響了起來,“哦呀,你身上的味道就連陰影都遮掩不住呢。”
“誰!”李東雲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那個人的聲音猶如芒刺在背,一瞬間就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獵物一般,他迅速地進入了潛行狀態,轉過身半弓著腰,全身戒備了起來。周圍的一切又進入了灰白狀態,如果有任何生物進入李東雲的視野範圍,他立馬就能捕捉到。
可是,令李東雲感到疑惑的是,哪有什麼人,連一縷煙的影子都看不到,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又這麼僵持了約有三分鍾,李東雲全身緊繃的肌肉漸漸放鬆了下來,他想也許真的是自己聽錯了吧,於是搖了搖頭,準備繼續追著氣味向黑森林前進。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兩道急促的黑影向他射了過來,李東雲聽得心一驚,腳立馬猛地蹬地,向後急急退了五步有餘。李東雲知道那是兩把匕首,雖然他根本就沒有仔細看的時間。那匕首上飄來腥臭的氣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食人花的胃液;果然,匕首周圍的草幾息之間就枯萎了下去。細看之下,那匕首通體漆黑,像是一彎月牙從正中截成了兩段,整把匕首用黑皇木切削雕刻而成,通體長約30厘米。雖是木頭,卻比鋼鐵還要鋒利強韌,就連食人花的胃液都不能腐蝕其分毫。
對方似乎也沒有繼續攻過來的意思,他的身影像是從透明開始慢慢被塗上了顏色一般顯現了出來——那是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之中的男人,他的臉上似乎籠罩著一團黑霧,讓人看得不真切,他僅有的裸露在外的雙手修長而細膩,在夜色之中透著白皙的光澤。那是一個殺手應該有的手。
男人饒有興致地看著李東雲,他環起了雙臂,盡情散發著陰冷而鋒利的氣場。
毒蛇盤起了身軀將獵物團團圍住,慢慢地縮小著自己的包圍圈,又用獠牙和毒液恐嚇著獵物,直到它在恐懼和不甘心之中緩緩窒息。
就是他!
李東雲覺得他所擁有的力量在這個男人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如果說他是在接受著陰影的庇護,那眼前的男人就是掌控陰影的大師,自己在男人的麵前就仿佛在聚光燈下一般無所遁形。就連自己的陰影都在戰栗著,畏懼著男人操縱的力量。
不敢說話,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李東雲相信如果男人願意,他下一秒就屍首兩處了;不過他還有一條命可以用,所以也不是特別慌。
於是兩個人渾身散發著黑霧的人就這麼對峙著,仿佛兩個隱士家族的弟子將要決一死戰一般,倍兒有大戰一觸即發的感覺,偶爾有大風吹起,帶著風滾草從兩人身邊席卷而過。
“噗——吱——”就在這莊嚴肅穆的一刻,李東雲毫不避諱地放了一個超級響的長屁...而後場麵一度十分尷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好幾次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自己的窘迫,卻又覺得不太合適。
李東雲突然覺得麵前的男人將整張臉籠罩在黑霧之中也是有幾分道理的,起碼能阻擋敵人突如其來的毒氣攻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