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良宵苦短(1 / 2)

冷宮內寒氣逼人,何蓮在一旁瑟瑟發著抖,相思淡定自若地在看書,時間慢慢流逝著,終於何蓮忍不住了,她跪在相思跟前,“娘娘,奴婢還是去請李公公幫忙求情,這天越來越冷,少了取暖煤炭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相思靜靜地聽著何蓮說話,良久,她轉頭看著跪在冰冷地麵的何蓮,“站起來。”

何蓮抬頭看著相思,她輕咬著下唇,回答說:“娘娘,若不答應奴婢,奴婢是不會起來的。”

何蓮的反抗讓相思眉頭微微皺了下,“罷了,你若想跪就跪個夠吧。”

說完,相思丟下手中的書,起身要走,這時,何蓮急忙開腔道:“娘娘,真的不能再去求李公公嗎?”

相思冷哼一聲說:“你要去,我也不攔著你,隻是你想清楚了,你這一去,我不會讓你再回來的。”

何蓮呆滯地看著相思的背影,直到腳跪得沒了知覺,她整個人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時,她才回過神來,她試著讓自己站起來,想去跟相思請罪。

何蓮跌跌撞撞地往相思離去的方向追去,她在大門外的屋簷下看到了相思,她思忖了會兒,慢慢地走了過去,“娘娘,奴婢知錯了。”

相思伸手觸碰落下的雪花,“又下雪了。”

何蓮看著相思的側臉,醞釀了良久,她都未再開口。

四下十分安靜,隻聽到雪窸窸窣窣落下的聲音,相思突然開腔道:“你先進去,煤炭的事我自有辦法處理。”

“是,娘娘。”何蓮立即應道,當她轉身要走時見相思仰著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她想勸穿著單薄的相思進屋,又怕被相思責罵,最後隻能默默地進殿。

相思抬頭看著漆黑的天際,前方隱隱約約能聽到絲竹聲,年關將近,閻墨贇通常會在宮中設宴犒勞朝中大臣,想來這會兒閻墨贇正在祝雨濛的陪同下,與大臣們開懷暢飲吧。

想到陪在閻墨贇身邊的是這段時間一直惡意挑釁的祝雨濛,相思不由得心生厭惡,祝雨濛自恃宰相之女,且身居淑妃之位,便在後宮中以女主人姿態自居,閻墨贇對後宮興致的不高,也就放任她胡作非為。

但這回祝雨濛做得實在過火,她小小冷宮未得罪與馨媛殿,隔三差五地過來挑釁,導致原本比較照顧冷宮的幾位公公都不敢出現,直接導致現在冷宮的日子越發難過。

今日何蓮已多次同她提及取暖煤炭用盡之事,她是無所謂冷暖,但何蓮是她的人,她不會讓何蓮受這冰寒之苦。

她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能避開藏於暗處監視冷宮的人出宮去買煤炭,並順便去看看小原他們。

想著,相思走了神,連身邊多了一個人都未發覺。

“你穿得這麼單薄,站在這裏是想變冰雕不成?”

熟悉而冰冷的話中透著生氣,相思轉頭看著來者,她微微一愣,“怎麼,相昭儀不歡迎朕?”

相思行禮問安道:“相思拜見陛下。”

如此近距離看他時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相思收起多餘的雜念,看著閻墨贇,“陛下這麼晚到冷宮,有何事?”

閻墨贇冷哼聲,道:“莫非朕無事便不可來這兒?”

“不,相思不是這個意思。”麵對他,相思一直保持卑微的姿態。

閻墨贇瞥了相思一眼,看向漆黑的庭院,“你這兒不是有一株臘梅嗎?怎麼現在不見了?”

聽到這話時,相思有些驚訝,“樹枯死,讓人砍了。”

“砍了?”閻墨贇轉向相思,看著相思那張絕色麵容上的平靜,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今日他本在宮中設宴犒勞大臣們,可惜宴席過於無趣,加之後麵那幾個聯名上書的老臣提及立後之事,他一怒之下甩手離開,待他冷靜後,發現自己站在冷宮大門。

大約是覺得這裏是宮中最僻靜的地方,他可以享受一絲安靜,才來這兒吧。閻墨贇想。

相思不卑不亢地應道:“是的。”

閻墨贇沒在追問臘梅的事,而是問及那夜侍寢之事,閻墨贇的臉幾乎貼在相思的臉上,如此近距離看這張臉,他差點把持不住,“說那晚為何又故伎重演?”

相思被閻墨贇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嚇到,她要後退卻被閻墨贇緊緊地抱住腰,此時的曖昧不言而喻,相思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若相思說那晚是相思的正常反應,陛下會相信嗎?”

閻墨贇發現相思的腰過於細,手仿佛摸到一把骨頭,他眉頭微皺,“這三年,你都吃什麼?”

閻墨贇問題的跳躍讓相思一時難適應,她直視著閻墨贇,“陛下不是來質問相思侍寢那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