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墨贇果然說話算話,第二日派了一行人在冷宮外等候,而更早時候,魏倉送來了昨夜閻墨贇說的世上最好的外傷藥,當何蓮聽她說今日要回相家時很是吃驚。
“娘娘,奴婢怎從未聽您提及省親之事啊?”何蓮詫異地問道。
相思微微地側著頭看著何蓮,質問道:“難不成我什麼事都要跟你說不是?”
何蓮聽後立即跪下,“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相思瞥了何蓮一眼,說:“起來吧,我沒責怪你的意思。”
“謝娘娘。”何蓮緩緩地站起身。
這時在外麵候著的太監進來了,他是魏倉的人,名叫李慶,他恭敬地問候道:“娘娘,可以出發了。”
“知道了。”相思應道,她讓何蓮取了幾件飾物和一株千年人參,準備回去後分贈給許夫人和幾位姐妹。
待一切穩妥後,何蓮扶著相思出來,這回的陣勢比上次來接相思去玲玉閣赴宴時更大,何蓮暗暗在心裏感歎,她扶相思上車後,本意想尾隨馬車一塊兒出宮去相家,結果被相思叫住一並上了馬車。
當車隊前進時,何蓮依然惴惴不安,她偷偷瞥了眼一臉淡然的相思,沒敢出聲。
相思的視線掃過何蓮,“將懷中的盒子放下,坐好。”
“是,娘娘。”何蓮恭敬地應道,然後將懷中飾盒小心地放於一邊。
相思見何蓮手腳不知放哪兒,覺得很可笑,“何蓮,跟我同車讓你很難受嗎?”
何蓮聞言,猛地搖頭說:“不,不是的,能跟娘娘同行是奴婢的福氣。”
“那你為何一副坐不住的樣子?”相思問道。
何蓮自知心思被相思看穿了,她隻能實話實說,“奴婢隻是擔心娘娘回相家會遇到不好的事。”
“哦?為何有這樣的擔心?”相思看著何蓮,問道。
何蓮輕輕地搖著頭,說:“不瞞娘娘,奴婢也從宮裏其他人那邊聽過相家的一些事,相符將軍不在越歌城,相家亂成一團,有窺視良久的外戚心懷不軌,有心存不甘的侍妾伺機作怪。聽說許夫人快支撐不住了,讓親弟弟去相家幫忙。可明眼人都知道吏部侍郎不是好人,他趁相將軍不在,搶占了相家的不少商鋪,還美名其曰幫姐姐打理,其實錢全都進他口袋了。且朝中上下沒多少人願意跟吏部侍郎往來的。”
聽了何蓮的話,相思微微頜首,“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
何蓮以為相思要責難她,她立即跪下,“娘娘,即使娘娘責難奴婢,奴婢也要提醒娘娘回相家要提防吏部侍郎。”
相思伸手輕輕扶了何蓮一把,“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起來吧。”
“謝娘娘。”何蓮叩首應道。
聽到外麵的聲響,相思撩起簾子往外看去,車隊正經過宮門,三年了,她第一次從宮門離開皇宮。
當她落下簾子時,聽到駿馬啼鳴,她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危天臨身騎黑色駿馬快速從車隊經過,他這時到皇宮做什麼?簾子落下之際,相思想著。
何蓮也看到危天臨了,“娘娘,發生什麼事?為何您臉色突然這麼差?”
相思愣了下,回頭看著何蓮,“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過問我的任何事嗎?”
何蓮聞言,立即低下頭,“奴婢知錯。”
直至馬車到了相家大門,何蓮才敢開口,“娘娘,到了。”
“嗯。”相思輕輕地應了聲,然後在何蓮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抬頭看著相家大門,她很是陌生,這裏就是相思的家啊。
之前她曾想過偷偷來相家看看,但一想到相思的親娘在她年幼的時候就死了,而父親又遠在邊關,家裏的其他人根本沒有可見的必要。
今天一大早宮裏來人說相思要回家三日,一直沒有相思任何消息的相家人一下子亂了套,當相思的馬車來到門前,老管家派人去大堂請夫人小姐。
待相思這兒整頓完畢,相家人出來迎接,走在前頭一身華服的中年女子便是相符原配夫人許青青,站在許青青右手邊的是二小姐相蓉,其他皆是下人。
“恭迎昭儀娘娘回家省親。”相家人高呼道。
相思麵帶微笑地來到許青青麵前,“大娘,相思回來了。”
許青青看到相思,頓時老淚橫秋,相思接過何蓮遞過來的手帕要去幫許青青擦眼淚,許青青搖著頭,握住相思的頭,說:“孩子,為娘總算見到你。”
相蓉也一副極其關心相思的樣子,她們母女三人在相家下人和宮女太監的簇擁下進屋。
廳堂上,相思坐主座,許青青坐她身側,相蓉則在許青青身邊的位置坐下,除了在身旁伺候的何蓮和幾個太監宮女,其他人老管家招待他們去休息了。
整理好思緒後,相思好好地關心一番相家的情況,許青青聽到相思的問話,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昭儀娘娘,您是不知道,自從老爺不在京城後,相家的處境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