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觀音廟出來,何蓮看著相思,低聲問道:“夫人剛才求了什麼簽?”
相思不喜旁人多事,她瞪了何蓮一眼,“你又多嘴了。”
何蓮立即低下頭,“對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
相思看了下天空,說:“天色尚早,咱再逛一會吧。”
“是,夫人。”何蓮應道,上前扶著相思,繼續往前走。
忽然前方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聲,“我的孩子!”何蓮被嚇到,踮起腳尖往前張望,隻見一灰頭灰臉的小賊搶了人家小娃娃直直地朝這邊跑來,原本熱鬧的街道一下亂了。
何蓮見狀立即將相思護於身後,“夫人,小心。”
相思冷眼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突然一青衣人從天而降攔住那大膽小賊,手中令牌一出,小賊抱著哇哇直哭的小娃兒要逃,結果那青衣人眼疾手快手中儀刀揮舞過去,以銳利刀身攔住小賊去路,那小賊不識青衣人手中儀刀,依舊賊心不改,一個麻溜地轉身快速朝相思這邊衝來。
何蓮大驚,她以己之身擋住相思,生怕這亂衝亂撞的賊人傷到相思。
相思聽到小賊懷中小娃娃的哭聲更加淒慘,她眉頭微皺,眼角的餘光瞥見腳邊小石頭,她以麵前路人為遮擋,一個幹脆利落將小石頭射向那逃竄小賊膝蓋,小賊一聲“哎呀”,整個人往前撲,懷中小娃娃騰地從他懷中飛中,然後不偏不倚落在相思懷中。
何蓮還沒看清楚,相思將哭聲不止的小娃娃抱給她,“抱去給小孩的娘。”
何蓮看著懷中哇哇大哭的小娃兒,這才反應過來,應道:“是,夫人。”
往前一看,何蓮看到有人攙扶這一哭得死去活來的婦人往這邊而來,何蓮回頭看了相思一眼,她擔心相思安危,相思瞪了何蓮一眼,“還不快去。”
“是,夫人。”何蓮低頭應下,然後往那哭泣的婦人跑去。
相思轉頭一看,那小賊已被方才的青衣人擒下,那青衣人抓著大膽小賊往另一邊走去,在一個冷峻酷男麵前,拱手道:“將軍,小賊已被擒,屬下這就將這不長眼的東西送到官府。”
“速去速回。”那冷峻酷男應道。
待青衣人帶著小賊離開,相思才看清來者,這可真稀奇,堂堂危大將軍竟也來逛觀音廟會。
危天臨也注意到相思了,但他並未貿然過來問安。
原本圍著看戲的路人散開了,相思同危天臨隔著湧動的人潮對視,當相思聽到何蓮的叫喚時,她才回頭。
何蓮笑盈盈地朝相思跑來時,從一旁漆黑小巷子突然衝出一衣衫襤褸的人,直直地朝相思而來,何蓮見狀驚呼道:“夫人,小心!”
相思早已察覺有異狀,但前有何蓮,後有危天臨,她不可能做出不符合相思身份的事,在那衣衫襤褸之人亮出手中匕首,相思眼神一沉,在那匕首即將刺入腹部時,她反抓對方的手將那匕首狠狠地刺入腹中,對方被她的行為嚇得將匕首脫手,相思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整個人像失去了支撐緩緩地向地滑落。在她昏迷之前,感覺有人抱住了她,讓她免於落地。
何蓮看著危天臨懷中的相思,看到相思腹部的血紅,她眼淚掉得更凶了,“娘娘,您聽得到何蓮的聲音嗎?”
危天臨被何蓮的哭聲搞得煩,他凶狠地瞪了何蓮一眼,“不許哭。”
何蓮的眼淚被危天臨嚇得收了回去,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圓了眼看著危天臨,“嗯。”
危天臨低頭看著昏迷中的相思,之前他一直懷疑相思有異,現在看到這樣的場麵,若說相思不是原來的相家千金,那這一刀相思能躲得開,可偏偏她就該死地中了這麼一刀。
“回哪兒?”危天臨見相思愈發蒼白的臉,焦急地朝何蓮吼道。
何蓮先是被嚇住,然後連忙答道:“相家。”
“好。”危天臨對身邊的侍衛分別下了命令後,抱著受傷昏迷的相思往相家趕。
回相家後,相家人看到滿身是血的相思都嚇到了,再看看不怒而威的危天臨,基本上沒人敢說什麼,隻有見多識廣的老管家領著危天臨來到盈花苑後,老管家這才想起到底請大夫了沒?
危天臨瞥了眼床上昏迷中的相思,然後跟老管家出去,“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應該很快就能來。”
老管家聽到危天臨的話,他這才稍稍放了心,“多謝危將軍出手相助,不然三小姐……”
後麵的話,老管家不敢說下去,危天臨見狀讓老管家叫人給相思送盆熱水,老管家立即應下按照吩咐去做。
當危天臨走出相家時,他的手下回來了。
兩名青衣人向危天臨行禮問安,危天臨問道:“情況如何?”
兩青衣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對危天臨說:“稟將軍,那刺傷昭儀娘娘的人已服毒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