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讓何蓮把破掉的桌椅全扔了,何蓮緊張地說這些修補修補還能用,最後何蓮還是迫於相思的壓力把那被毀壞的桌椅全清理了,殿中更加空蕩了。

幸好現在天氣轉暖和了,不然相思剛回來的第一晚不僅要打地鋪還要遭受嚴寒,但這也讓她更加明白,她被閻墨贇送出宮後,在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宮中的那些人怕是沒少在背後說她壞話。

這天,相思放下身段挽起袖腕,陪同何蓮把院子整理了一番,將枯死的花草處理掉,種上新種子。

“何蓮,這花種是從哪兒來的?你找李公公要的?”相思這才想起問這件事,她覺得有些奇怪,何蓮說她離開後就沒有人來過冷宮,除了那些挑釁者。

正在給花草澆水的何蓮轉頭聽到這話轉頭看著相思,她似乎也被相思問住了,相思看著何蓮,問道:“怎麼?很難回答?”

何蓮連忙搖頭說:“這個奴婢也說不清。突然有一天奴婢在打掃院子時,在門邊發現了一些花草的種子,當時奴婢也很困惑,後來將種子種下,發現種子是活的,不久後就發了芽,奴婢一高興把這事給忘了。”

相思眉頭微皺,“你說連李公公都不來了,那麼到底是誰給你送的種子?還有誰會知道我們想在春天的時候,在院子裏種花草?”說著,相思突然想起了閻墨贇,但這個不像他會做的事。

何蓮剛想開口說點什麼,院門口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喲,都說昭儀娘娘回來了,卻無人見過昭儀娘娘,臣妾好奇便過來瞧一瞧。果真,昭儀娘娘回宮了。”

何蓮聽到這個聲音時身體不由得微微打顫,相思將何蓮的反應看在心底,她的視線越過何蓮看向來者,她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這位應該是之前見過的林采女吧?但現在的打扮她似乎不再是采女,而是晉升了。

林雅珠讓宮婢攙扶著,緩緩地走到相思麵前,她微微欠了欠身,問候道:“林才人見過昭儀娘娘。”

相思冷著臉應道:“平身。”

“謝昭儀娘娘。”林雅珠笑臉盈盈地應道。

然後林雅珠將相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她不禁搖頭說:“昭儀娘娘一離開,這冷宮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不說身邊沒幾個伺候的宮婢太監,就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前些日子蒙皇上恩寵,臣妾從一小小采女升為才人,想說過來拜訪昭儀娘娘,已經來到門口了才想起昭儀娘娘不在宮中。”

接著,林雅珠歎氣道:“昭儀娘娘有所不知,您不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宮中變化良多啊!”

相思直勾勾地看著林雅珠,這做作的言行真令人作嘔,但相思並未跟林雅珠翻臉,她嘴角掛著笑說:“那相思還要謝謝林才人掛念了。”

“這些日子多謝林才人照顧何蓮了,她說相思離開的這些日子總有人上門拜訪,讓孤身守在冷宮的她不那麼寂寞。”

聽著相思的話,林雅珠的臉色變了又變,何蓮卻惶恐地看著相思,她很害怕相思激怒林雅珠,林雅珠跑去跟祝雨濛告狀。

現今宮中已大變了天,祝雨濛也不是當初的祝雨濛,閻墨贇在老臣們的威脅下,已經表露出可能立祝雨濛為後的想法,現如今皇後之位已是她的囊中物,若是祝雨濛真當了皇後,相思在宮中境況將更加嚴峻,她很擔心相思,她不希望相思在這個時候跟祝雨濛的人起衝突,招來禍患。

林雅珠突然一笑,回答說:“昭儀娘娘不愧是相將軍最寵愛的女兒,如此知書達理,才會讓皇上看上。”

林雅珠提到了相符,相思覺得她最近聽到相符這個名字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回宮坐在馬車裏也聽到外麵的人在談論相將軍的事,現在又聽到林雅珠這麼說,莫非閻墨贇要讓相符回越歌了?

如果是這樣,白夜為何沒有跟她說過這件事?相思陷入了沉思。

林雅珠本來想過來捉弄何蓮的,但看到相思回來,她不敢亂動,看著院子的花圃被重新修整了,她很有在上麵踩踏的衝動,不過她忍住了,林雅珠笑著對相思說:“臣妾還要去拜訪其他姐妹,就不打擾昭儀娘娘了。”

“林才人慢走。”相思低聲應道。

這時,有個太監拿著聖旨從外麵進來,林雅珠見狀乖乖地推到一邊,卻也沒急忙回去,而是站著看戲。

相思覺得這太監有些麵生卻也沒多在意,那太監先是對相思一陣問候,然後說道:“昭儀娘娘接旨。”

相思聞言立即跪下,她低垂著頭聽著太監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請相昭儀於明日午時準時赴為相符將軍特設的接風宴……”

當聽到為相符將軍特設的接風宴時,相思直接將太監後麵說的全忽視了,相符果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