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卿倒是說說,朕立相昭儀為後有和不可?”閻墨贇眼睛微眯,直勾勾地盯著跪在麵前的相符低聲問道。

說話間,閻墨贇用淩厲的眼神掃視在座大臣,除了相符似乎沒其他人有話跟他說了。這樣很好,立相思為後為的就是堵住這些煩人的大臣的嘴,而且他也很期待相思會如何做他的皇後。

想著,閻墨贇看向相思,比起激動反對的相符,相思似乎沒什麼意見。相思冷淡的反應讓閻墨贇心中冒出一股無名火,這個女人!

相符一下子被閻墨贇問住了,“這……”

被相思氣到的閻墨贇見相符說不出話來,他冷冷一笑說:“相愛卿,朕是立相昭儀為後,你應該高興才對,為何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朕真的很想聽聽相愛卿的想法。”

相符眉頭緊鎖著,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閻墨贇,“陛下,世人皆知微臣生了一個傻女兒,就算現在思兒恢複神智,但若是有人抓住四思兒曾經癡傻的事做文章,那對皇家可是褻瀆啊!微臣是絕對不會讓思兒給皇家蒙羞的。”

閻墨贇聽到這話,他冷哼一聲,當著眾人的麵兒嗬斥道:“相符,相昭儀是朕的枕邊人,朕自然知道她是否癡傻,可相愛卿的這席話也不怕讓相昭儀聽了傷心?”

本在安靜看戲的相思聽到閻墨贇點她的名,她不得不認真對待一番,可當她的視線快要跟閻墨贇對上時,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危天臨的黑麵,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危天臨一眼,結果發現危天臨的麵色比宰相祝封陽還糟。

當她還在思考為何危天臨會有這樣的反應時,閻墨贇走下主座過來將相符扶了起來,“相愛卿,朕決定的事是不會反悔的。若是相昭儀做了皇後,那麼相愛卿便是國舅,以後誰也敢得罪您呢。”

相符聽閻墨贇這樣說,頓時冷汗下來,他很清楚閻墨贇的皇後不是任何女人都能當的,同時他也明白閻墨贇不會輕易讓他好過的,但相思是他的女兒,他不能再犧牲相思來保自己的一條老命。

閻墨贇將相符麵上細微的變化收入眼底,他輕輕地拍了拍相符的手背,說:“今日相愛卿就好好享受朕為你安排的接風宴吧。”

閻墨贇的話音剛落,那邊響起了絲竹聲,身著彩衣的舞姬踩著節拍簇擁著一名紅衣女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相思也被吸引了過去,當她發現情況不對想收回視線已經遲了,隻見紅衣女子緩緩地將遮麵的衣袖移開露出真容,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舞姿很美,相思卻失去了欣賞的心情,她回頭時看到相符錯愕的表情,她低聲地關心問道:“爹爹,您怎麼了?”

相符緩過神來,他看著相思輕搖著頭說:“沒事。”

相符口中說著沒事,臉色卻比跟閻墨贇對峙時更糟了,而現場對這名紅衣女子有所反應的,除了相符就是危天臨了,相思特意瞥了危天臨一眼,危天臨倒是很鎮定。

最後相思看向閻墨贇,閻墨贇正抱著薑中月笑著喝酒,看來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但相思的心情卻不好了,她終於明白今日根本不是接風宴,而是閻墨贇特意設下要打她臉的!

一襲紅裝的栢煙兒跳完一曲後,她笑臉盈盈地來到閻墨贇麵前,她先是欠了欠身,然後閻墨贇招手讓她到身邊,閻墨贇另一側的薑中月,看著越來越近的栢煙兒,她心裏直發怵。

這時一名武將發起了酒瘋,他手拿酒杯直直地朝栢煙兒而去,當時栢煙兒被嚇壞了,她往離她最近的危天臨躲去,危天臨將栢煙兒護於身後,對發瘋的武將斥道:“邵將軍,莫要無禮。”

邵川已經喝高了,腳下步伐淩亂,還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在聽到危天臨的話後,他定眼看著危天臨,盯著看好一會兒,他呢喃了句,“晃得我暈。”

危天臨冷眼看著邵川的糗狀,在邵川被侍衛製服拖出去,危天臨都沒替邵川說一句,這人空有武力卻沒頭腦,若不是看在他父親曾是相符同僚的份上,邵川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場合,而他更不應該的是貪杯,想著宮中佳釀喝多了,竟當著閻墨贇的麵發酒瘋,還要調戲舞姬。

邵川被拖走後,栢煙兒才從危天臨身後出來,她先跟危天臨行禮道謝說:“多謝將軍相護。”

危天臨回應說舉手之勞,然後栢煙兒在蕭春的陪同下離去。

剛剛栢煙兒躲危天臨身後時,相思特意多看栢煙兒一眼,就算近距離看,這張臉依然毫無破綻,真像賀蘭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