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雨。

第二日,何蓮十分興奮地衝進琴房,“娘娘,娘娘……”

相思見何蓮如此冒失,她不由得瞪了何蓮一眼,何蓮見狀跪在相思麵前,“對不起,奴婢太興奮忘了禮數,還請娘娘恕罪。”

相思輕輕歎了口氣說:“以後不許這樣冒冒失失地跑進來,若是叫外人看到,不好。”

何蓮連連點頭地聽了相思幾句訓,見相思沒有生氣後,何蓮換上笑容稟報道:“娘娘,咱種的鳶尾花開了,還有從禦花園移植過來的那幾株牡丹也要開花了。”

相思想起她昨日回來時何蓮領著幾個小宮婢小心嗬護被春雨滋潤的嬌花,大夥兒都說春雨過後花就會開放了,想不到真開花了。相思站起身對何蓮說道:“去看看。”

何蓮迎上前,笑著應道:“是,娘娘。”

來到院中,幾個在花圃旁勞作的小宮婢見到相思,立即欠身問候:“奴婢拜見娘娘。”

相思微微頜首示意她們起身,然後小宮婢立即紛紛退下。相思踱步到何蓮所指的鳶尾花旁,看著綻放的花朵,相思嘴角勾起一抹笑,何蓮高興地給相思說著這花是幾時幾刻開的花。

相思還沉浸在花開的喜悅中,蕭春來了。

“奴才拜見娘娘。”蕭春躬身問候道。

相思轉頭瞥了蕭春一眼,“平身。”

“謝娘娘。”蕭春應道。

蕭春抬頭看了眼相思的後背,然後稟報道:“娘娘,慶生宴已準備妥當。皇上命奴才過來請娘娘移步禦花園。”

相思聞言眉頭微皺,這會兒閻墨贇要她去禦花園做什麼?

“蕭總管一手操辦的慶生宴,我十分放心。”說著,相思轉身麵對蕭春,困惑地問道:“皇上為何要我再去禦花園?”

“這……”蕭春有些為難,他低聲應道:“奴才也不知。”

相思不知閻墨贇葫蘆裏賣了什麼藥,她看著蕭春,神色比蕭春還為難,“蕭總管,我若不去,皇上會怪罪相思嗎?”

蕭春聞言眉頭微皺,“娘娘莫要為難奴才。”

相思沉默了會兒,她對蕭春說道:“蕭總管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蕭春抬頭看了相思一眼,問道:“娘娘這是答應了?”

相思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蕭總管,你稍等片刻。”

說著,相思轉身走回殿中,她來到琴房取出筆墨在白紙上寫下幾行字,然後收好離開。

相思回來時,正好看到蕭春跟何蓮不曉得說什麼,何蓮羞赧地低頭笑了,她麵色一沉朝蕭春何蓮走了過去。

何蓮見相思回來,她恭敬地欠了欠身,蕭春見相思手中折紙,他拱手問道:“娘娘,這是?”

相思將寫好的紙交給蕭春,說:“蕭總管,這是我寫給皇上的,你回去就跟皇上說我身體不適,不能赴約望皇上恕罪。”

蕭春看著手中的紙,他依然眉頭緊鎖,似乎不將相思帶去見閻墨贇便是死罪。

相思見蕭春不應答,她再次開腔道:“蕭總管,你是怕皇上怪你失職?”

蕭春立即跪在相思麵前,他低垂著頭說道:“還請娘娘莫要為難奴才。”

相思也很堅持,她不想見閻墨贇就是不想見,誰能奈她何?

蕭春無意間瞥見相思美眸微斂,那眸光透著冰寒,一瞬間蕭春仿佛看到漫天飛雪般的寒意,就是這個表情,他見過一回便銘記於心,也是從那時起他便明白相思並非她所表現的那般柔弱。

城府極深就是蕭春對相思最深的印象,他也跟閻墨贇有同樣的疑惑,疑惑相思為何要一直待在皇宮不離去,但他不會像閻墨贇那般盲目自信,認為相思是為了閻墨贇留下的。

他覺得這背後隱藏著什麼,蕭春陷入沉思。

“我已做此決定便不會改變。讓蕭總管白跑一趟了。”

說完,相思甩手轉身走人。

蕭春緩緩地抬頭看著相思遠去的背影,直接相思消失在殿門口,何蓮過來扶起蕭春,她低聲說道:“蕭總管,娘娘今天看到鳶尾花開好不容易開心點,您這麼一來她的好心情全沒了。”

蕭春看著何蓮,佯裝疑惑地問道:“何蓮,昭儀娘娘為何心情不好?”

何蓮搖頭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隻知道娘娘不高興時就把自己關在琴房不讓任何接近,今日還是鳶尾花開了,奴婢才敢去請娘娘到院中賞花的。”

聽了何蓮的話,蕭春輕歎了口氣說:“既然連你都這樣說,我若再繼續糾纏,似乎很不好。況且昭儀娘娘寫了紙條讓我轉交皇上,我回去也算能交代了。”

何蓮微微躬身對蕭春恭敬說道:“麻煩蕭總管跑這麼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