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墨贇並沒有因為問柳山莊的人加入而讓車隊快馬加鞭趕往江州城,反是征詢了問柳山莊的人後,在確定不會影響相思的情況下稍稍加快了行程。
想到閻墨贇的用心良苦,說不感動是假,但相思沒有讓閻墨贇察覺她的心思,不是她過於冷血,而是她想讓自己在事成後還能不受閻墨贇影響堅定離開。
車隊又在停下了,閻墨贇離開馬車許久未回,相思悶得慌便自行下了車。
結果她剛掀開簾子,便聽到外麵守著的侍衛說道:“老爺有令,夫人請在車內待著。”
相思看了眼開腔的侍衛,她沒責難對方,當她無視侍衛下車時正好看到危天臨和問柳山莊的幾個人過來,相思一眼就認出走在危天臨身側的兩位就是當時開口說話的。
危天臨也注意到相思了,他看到看守的侍衛阻止相思下車後走了過來,“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相思抬起頭看著危天臨,仿佛看到救星,“天臨,你來得正好。我在車裏悶得慌,想下車走走,可他們不讓我下車。”
危天臨聞言露出為難的表情,“可老爺說了,夫人必須留在車裏。”
再次與相思麵對麵,魏棋已經沒了最初見麵時的窘態,他見美人有難,上前幫忙相思說話,“天臨兄,既然閻夫人想下車散散步,你們為何不讓她下來?再說我們已經確定過那些黑衣人暫時不會再來。”
危天臨轉頭看著一身藍衫的魏棋,他輕歎了口氣,解釋說:“我家夫人懷有身孕,出城時大夫說夫人體質偏寒,不利安胎。但我們已經走遠了,不可能再折回去。老爺為了夫人和夫人腹中胎兒下令一路慢行,大概也因為這樣才會被賊人盯上吧。”
聽到危天臨的話,魏棋尷尬一笑,“這……還是閻老爺想得周到。”
“咳。”站在魏棋身後身穿灰衫的羅昉輕咳了一聲讓魏棋不要再亂說,魏棋聽到聲響回頭瞪了羅昉一眼,便乖乖閉嘴了。
相思見為她說話的人閉嘴了,她再次看向危天臨,“要不這樣,我跟你們在這兒附近散散心,等夫君回來我再回車裏,如何?”
對上相思那雙堅定的美眸,危天臨遲疑了會兒,卻沒再拒絕,“也好,有我在,老爺會放心的。”
“而且老爺也快回來了。”說著,危天臨補充道。
聽著危天臨的話,相思微微低下頭,因為昨日傍晚被偷襲,閻墨贇特意帶人往前去探路,她也不知道閻墨贇是真傻還是假傻,對方顯然是衝著閻墨贇來的,她隻不過附加目標。
這會兒閻墨贇帶幾人離隊,這不是給藏於暗處的敵人一個良好的下手機會嗎?
想著,相思在危天臨的攙扶下,下了車。
雙腳踩平地的感覺真好,相思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在跟危天臨他們走了一會兒,相思回頭看著正在商討之後路程的魏棋和羅昉,再對上羅昉的眼睛後,相思開腔問道:“問柳山莊好玩嗎?”
魏棋見相思對問柳山莊感興趣,他搶白給相思介紹說:“咱問柳山莊可是好地方,閻夫人若是想去,問柳山莊絕對歡迎。”
羅昉瞪了魏棋一眼,冰冷的麵孔帶著一抹友善,“問柳山莊自然會歡迎閻夫人,隻是韓管家一直在外,鮮少留在莊裏,夫人去到問柳山莊可能會失望。”
聽到羅昉的話,相思眉頭微皺,“難道江湖傳言都是真的?”
“什麼傳言?”羅昉裝傻地問道。
相思看向危天臨,說道:“我是聽天臨說的,他說問柳山莊的管家想奪權,把莊主囚禁了。”
危天臨趕緊解釋說:“這隻是在下聽到的傳聞,不是有意的。”
羅昉輕著搖頭說:“沒事,你們說的傳聞,莊裏人都當笑話聽了。”
“剛剛他說你家管家很少在莊裏,他有很多事要忙嗎?”相思不解地問道。
羅昉不由得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來韓管家一直很辛苦,不僅要顧著莊裏的一切,還要天南地北地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相思看著羅昉,問道。
在羅昉停頓的時候,魏棋插話說:“當然是找我們家莊主。”
“問柳山莊莊主不在莊裏,那會去哪兒?”聽到這話連危天臨也好奇了,關於問柳山莊,他確實聽過不少謠傳,昨夜也跟閻墨贇和相思稍微提起過,當時隻是笑著隨口一提,竟被相思拿來問羅昉和魏棋,差點得罪人。
羅昉又瞪了魏棋一眼,魏棋立即反駁說:“你別老瞪我啊?這回我又沒說錯話。”
被魏棋這麼一嚷嚷,羅昉的神情瞬間冷掉,不再理會魏棋,魏棋哼了聲,繼續跟相思和危天臨解釋,“說實話,如果不是莊裏幾位長輩見過莊主,我們這些小輩定不會認為問柳山莊有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