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州城知府黃獻莫名其妙地在家中被殺,至今官府的人沒查到任何線索,黃知府死後第二個夜晚,黃府傳出夫人夜半受驚嚇,一病不起的消息。

在之後,官府的人在城門出設關卡嚴查往來之人,看能否找到疑犯。

這日是黃知府走後的頭七,黃府早早關上大門,聽說黃夫人派人請了道士做法,她不是為了安撫亡靈,而是黃知府死後,她夜夜受驚嚇,認為黃知府死後化成厲鬼在府中鬧呢。

入夜後的江州城靜寂得可怕,危天臨身著夜行衣陪著閻墨贇夜探黃府,這兩日他們在江州城打探一番,並讓張弘海以禦史身份到黃府慰藉,結果他們一致認為江州城中最可疑的地方不是別處,就是黃府,而黃夫人找道士做法的事更可疑。

即使身穿夜行衣,閻墨贇身上依舊帶著威懾力,高牆上危天臨看著閻墨贇,低聲問道:“老爺,之前我跟弘海探過黃府時已將黃府地形記下。”

閻墨贇輕點著頭說:“待會兒你知道該怎麼做?”

“嗯,屬下明白。”危天臨恭敬地說道。

從上俯視黃府內的情況,從他們所站位置看去,黃府內安靜得可怕,閻墨贇突然想起他和危天臨出門前相思的擔憂,他知道她擔心他遇險,但在江州城待了兩日,他發現黃知府的死可能跟歸仲珩無關。

而他沒有告訴相思,他已經發現歸仲珩的蹤跡,就等著歸仲珩送上門來。

危天臨瞥了閻墨贇一眼,“老爺,請隨屬下往這邊來。”

危天臨話音剛落,閻墨贇緊隨他的腳步,從高牆上飄然而落,閻墨贇這踏雪無痕的輕功是跟賀蘭萱學的,他知道賀蘭萱武學修為很高,這踏雪無痕卻是賀蘭萱逼著他學的,她說這個輕功能在關鍵時刻保他一命。

閻墨贇的嘴角勾著一抹慘笑,直至今日,想起賀蘭萱,他的心裏依舊隱隱作痛。

危天臨帶著閻墨贇走過幾條回廊轉過幾個彎兒,最後在一個院子前停下腳步,危天臨回頭看著閻墨贇,“老爺,這裏就是黃夫人住的地方。”

閻墨贇定眼看著緊閉的院門,“進去。”

危天臨輕點著頭,然後一躍而入,閻墨贇緊隨其後,兩人仔細打量了院子,忽然院門從外麵被推開,閻墨贇跟危天臨交換眼神後,兩人很快躲藏起來借夜色當掩飾。

隻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門外迅速竄了進來,他快速將門掩上,在確定院子裏沒人後膽子大了起來,他邁開大步往黃夫人住的屋走去。

他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然後先敲兩聲,停頓一會兒後再敲三聲。

如此重複兩回後,緊閉的房門打開了,露出一身桃紅,兩人在門口打情罵俏了會兒,那人猴急地推門而入。

當院子內恢複安靜,危天臨從暗處走了出來,他回頭看了閻墨贇一眼,低聲問道:“老爺,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去書房。”閻墨贇應道。

“老爺,這邊請。”危天臨引路道。

離開黃夫人住的院子,危天臨帶著閻墨贇躲過夜巡的家丁後來到黃知府的書房,張弘海說命案就是在書房發生的,當黃知府發現被殺時,他正在處理修理堤壩的事,而那日中午張弘海因為修理堤壩進度過於緩慢一事跟黃知府吵了起來,在被黃知府的師爺李飛勸開後,黃知府便先行回去,而張弘海帶人繼續巡視堤壩。

是黃夫人第一個人發現黃知府死掉的。這也是閻墨贇開始懷疑黃夫人的關鍵。

為此,張弘海特意為閻墨贇再次詢問了黃夫人,而黃夫人的回答幾乎要閻墨贇肯定自己的猜測。

但單憑猜測是不可能捉住凶手的,他需要的是證據,這也是他跟危天臨夜探黃府的真正原因。

順利地潛入書房後,危天臨在閻墨贇的指示下一一查證,黃知府看似是上吊自殺,幸虧張弘海多留了份心眼,讓仵作瞞著其他人又驗了一次屍,最後證實黃知府是喝了蒙汗藥,在昏迷中被人勒死的,那力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女人。

黃知府死後,黃夫人很傷心,在仵作驗過屍後,讓家丁將黃知府的屍體抬了回黃府,說起來很巧,黃知府是在他們到江州城前一日下葬的。

在他下葬第二日,師爺李飛派人去越歌告發黃知府貪汙枉法。

這事,閻墨贇本不應這麼早知道的,但幸好他多留了一個心眼,李飛派出去的人偶然間被他截住了。

身為師爺的李飛告發江州城知府黃獻貪贓枉法本是好事,但偏偏時間過於湊巧,他也因多留了這個心眼,不然可能這要叫這兩人給糊弄過去了。

危天臨將書房搜個仔細,最後在櫃子裏最底部找出的關鍵,他將手中書籍交到閻墨贇手中,“老爺,這是您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