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沈光立即應下。
但沈光的行為卻沒有他口中話語來得快,閻墨贇看著依然跪在麵前的沈光,問道:“怎麼還不走?”
沈光沉默了會兒,說道:“老爺,有件事屬下不知當不當講。”
“什麼事,說。”閻墨贇看著沈光,允道。
“剛剛屬下尾隨老爺離開客棧時,發現有人從窗戶離開老爺的房間。”
說著,沈光偷偷瞄了眼閻墨贇,確定閻墨贇麵色未變後,他才繼續說道:“屬下知道那是老爺跟夫人住的客房,老爺離開說明屋子隻有夫人……”
慢慢地,沈光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越說越心虛,如果他猜得沒錯,那個離開客房的隻能是相思的人,如此一想,相思並非她所表現的那般單純。
閻墨贇直勾勾地看著沈光,“你還發現了什麼?”
沈光搖著頭說:“那人的麵孔,屬下沒有看清楚,但那人的身形,下回再見屬下定認得出來。”
“不,我問的不是這個。”閻墨贇反駁道。
沈光裝傻地問道:“老爺問的是什麼?”
“自然是你對此人的看法。”閻墨贇直截了當地說道。
沈光聞言猛地抬頭,他屏息凝神地看著麵帶笑意的閻墨贇,那一刻,他看到閻墨贇眼中流露的殺意,“老爺,屬下對此人並無任何感想。”
沈光不是要維護相思,而是尚未確定對方身份前,他是不會下結論的,即使那人真的對閻墨贇有威脅。
閻墨贇眼中笑意消失,沈光以為閻墨贇會訓斥他一頓,結果閻墨贇旋即一笑,“我相信夫人。”
這句不僅是他的心裏話,也是他信任相思才會這麼說的。
如果相思要殺他,那在此之前,她有無數次機會動手,完全不必等離開越歌。但沈光的發現卻也印證了他之氣的猜疑,他知道相思不是單純的千金小姐,卻猜不到越歌城內百姓皆知的傻女相思有如此本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豢養殺手。
她真的是相思嗎?閻墨贇不禁自問道。
想著,賀蘭萱的麵孔再次浮現腦海,他已經從相思身上無數次看到賀蘭萱的影子,但這個世上不會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況且賀蘭萱就死在他麵前,即便是這世上醫術無雙的神醫也不可能將斬掉的頭顱安彙原位,讓人複活。
沈光被閻墨贇的一句相信相思給堵了回來,他低垂著頭等待閻墨贇開腔,若無任何事,他將領命回越歌,繼續監視越歌城內的一切。
“對了,沈河那邊有什麼情況?”閻墨贇突然將話題轉移。
沈光麵色一沉,回道:“老夫人已動用影衛力量保護公子周全。”
閻墨贇沉吟了會兒,說:“讓沈河隱藏好,千萬不要被發現。”
“是,老爺。”沈光應道。
閻墨贇已無任何想問的事了,他對沈光說:“你回去記得讓蕭春好好服侍宋侍中。”
“屬下定會將老爺的話轉達給蕭總管。”沈光拱手應道,“若無其他事,屬下這就趕回越歌。”
“嗯。”閻墨贇點著頭應了聲。
沈光給閻墨贇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閻墨贇看著沈光遠去的背影,不一會兒,他的嘴角蕩開一抹笑,有時他不得不佩服他的好夫人,隱藏如此之深。
不過,即便她隱藏再完美,他也會一步一步撕開她的偽裝,要成為他皇後的女人不需要任何偽裝。
相思讓侍衛把涼掉的藥汁熱一下,結果被剛回來的危天臨撞見,危天臨立即命人重新煎藥,相思見狀,她剛要開口謝危天臨,結果鼻子一癢,噴嚏憋不住,當著危天臨的麵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危天臨關心地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相思用手輕撫著鼻尖,“我沒事。”
話音剛落,相思又打個噴嚏,危天臨再次關心道:“夫人若病了,定要跟屬下說,屬下立即派人去請大夫。”
相思擺擺手,說:“我真的沒事。”
“天臨,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再待一會兒,等夫君回來一塊兒用膳。”相思輕笑地說道。
危天臨確定相思真的沒事後,他拱手應道:“屬下先去看看藥如何了。”
“嗯。”相思應了聲,轉身進屋。
將門關上後,相思盯著地板微微發起了愣,有什麼人在背後議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