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江湖豪傑的晚宴結束後,賀蘭萱讓韓梅開送她回羅漢堂,她獨自待在院中,晚風徐徐,很愜意。
另一邊,被限製行動的白夜費勁心思從房間出來找到閻墨贇,卻見閻墨贇跟宋逸下棋,看樣子像準備看戲一般。
閻墨贇見白夜來了,他招手道:“白公子會下棋嗎?”
白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沉著臉問道:“你就那麼放心讓她獨自在院中坐著?”
閻墨贇輕搖著頭說:“白公子稍安勿躁。”
說著,閻墨贇抬頭看著白夜,“我既然能靜下心來下這盤棋,自然有我的考量。加上萱兒說得對,如果歸仲珩看到我們在她身邊,歸仲珩是不可能出現的。”
“還是,白公子擔心的不是萱兒的安危,而是渭琅前太子?”閻墨贇試探地問道。
聽到這話,白夜臉色一變,他厲聲斥道:“閻老爺,此話不可隨便說。”
見狀,閻墨贇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你對萱兒一片忠心,不可能害萱兒。我為我剛才的失言跟白公子道歉。”
白夜見閻墨贇拱手道歉,他輕搖著頭說:“歸仲珩無比狡猾,我不能不擔心主人安危。”
這時,危天臨正好抱著閻諾年進來,他先跟閻墨贇使了個眼神,然後轉頭對白夜說:“白公子自可放心,我家老爺定不會讓莊主出意外的。”
危天臨的出現讓白夜沉下心來,他轉頭看了危天臨一眼,再回頭看閻墨贇時,閻墨贇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問道:“你已布好局?”
宋逸的落子將閻墨贇的大片地盤吞沒,他抬起頭衝著閻墨贇一笑,“老爺,您這分心分得讓屬下贏棋贏得真暢快。”
閻墨贇瞥了眼棋盤,他沒有對這局已無法起死回生的棋有留戀,爽快地應道:“確實是你贏了。”
宋逸收好黑子後,站起身走到白夜麵前,“白公子放寬心,我家老爺定不會叫莊主一人去涉險的。”
“閻老爺不是說要跟我合作嗎?”白夜看著閻墨贇,困惑地問道。
閻墨贇點著頭說:“我們確實是合作關係,但目前我要做的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加上你是萱兒最忠心的屬下,我不能確定你知道後會不會告訴萱兒。到時,她一生氣就這個局就毀了。”
閻墨贇的話讓白夜陷入沉思,良久他抬頭看著閻墨贇,點著頭說:“確實有道理。”
“是我心急了。”白夜應道。
突然一支竹鏢射入,白夜眼疾手快地將竹鏢截下,他向閻墨贇展示手中竹鏢,“這是信號?”
閻墨贇點頭,站起身說:“看來歸仲珩到了。”
然後閻墨贇對危天臨說:“天臨,照顧好年兒,我們去去就回。”
“好的,老爺。”危天臨應道。
閻諾年從頭到尾都很安靜,當閻墨贇要走時,他開腔道:“爹爹要替年兒保護好漂亮姐姐。”
閻墨贇回頭看著閻諾年,笑著應道:“爹爹答應年兒。”
白夜跟在閻墨贇身後,走前他回頭看了閻諾年一眼,閻墨贇確實考量許多,閻墨贇一行中也隻有危天臨才能護得閻諾年周全。
走著走著,白夜發現閻墨贇帶著他走了一條不認識的路,他忍不住問道:“閻老爺,我們不是要去庭院嗎?”
“是要去那兒,不過我們目標太大,走正路會很快被歸仲珩發現,到時增加萱兒的危險。”閻墨贇回答說。
一路過去,白夜愈發覺得閻墨贇此人深不可測,而在跟閻墨贇接觸的這段時日裏,他也漸漸明白賀蘭萱讓他跟閻墨贇立下約定,五十年內渭琅和郅寧兩國無戰事,賀蘭萱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是閻墨贇的對手。
想著,白夜低頭冷冷一笑,也對,能在當年郅寧殘酷的皇位之爭活下來的人,不可能是簡單之人,更何況賀蘭萱看上並死心塌地的不可能是普通人。
閻墨贇選的地方高於庭院,從此處可以清楚地看到庭院內的情形,但此地在大樹的遮蔽下不太容易被發現。
白夜第一時間朝庭院看去,他從未想過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歸仲珩,而短短時日不見,歸仲珩竟變成這般模樣,當年渭琅國第一美男,如今隻是個殘敗地躺在靠椅上的廢人。
看到歸仲珩此時的模樣,閻墨贇也十分詫異,“他……這是怎麼了?”
這話明顯是問白夜的,白夜輕輕閉上眼,應道:“主人要我不要犯下弑兄罪名,但他在渭琅國所犯的罪行死一萬次都不足夠彌補。”
“所以你讓人把他廢成這樣?”閻墨贇看著白夜問道。
白夜搖著頭說:“我隻是放他離開渭琅,並未下追殺令。但他隻要一出渭琅,金夜門的人就不可能放過他。”
閻墨贇記得金夜門,那是一個極為神秘且殘忍的殺手組織,當年他被祝封陽“請”去敵營,就是金夜門的人解救的他,記得當時尤燁也在,“金夜門為何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