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前塵目光呆滯,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父親的電話,大哥的絕言,難道這一切他早就知道麼?甚至,這一切都是他……
“為什麼?為什麼?”纖塵咬著下唇,看著麵前這個自己深愛了幾年的男人,回執給她的,還是那般陰冷無比的眸光。
“你很快就會知道。”聲音依然冰冷,仿若茶餘飯後一句不屑一顧的話語,不鹹不淡,毫無任何感情波瀾。
“霍銘,你若是不親口告訴我這到底為什麼,我不會簽字的。”纖塵任憑眼淚衝刷麵龐,仿若洪水決堤一般,將這麼多年來的委屈和無助侵泄而下,心裏堅強的那根弦也突然斷裂。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如今你若安穩簽字,我可以考慮給你一筆可觀的賠償,若是不肯,那我們隻好法庭見,到時候,你什麼都沒有。”
聲音冰冷刺骨,字字如針一般齊刷刷向著纖塵柔弱的身子紮去,針針見血,她突然覺得空氣極為凝重,整個房間如同寒冬,她本高昂著討要說法的眸子瞬間變得暗淡,她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的每呼吸一口,都想利刃劃過咽喉一般。
“簽字……”霍銘點燃一根煙,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再次催促。
“霍銘,你這是幹什麼呀,簽個字要這麼久嗎?”倏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隨著一聲開門的聲音出現在房間。
女子身材高挑,楊柳細腰,緊身的半身裙顯得身段格外柔美,在加上那張妖嬈的臉,一雙魅惑終生的眸子,閃著零碎的光亮,一臉的妖媚之色,隨著高跟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脆響,她竟然一歪身子,做到了霍銘的身邊,雙手搭在霍銘的腿上。
纖塵陡然心神一震,這個女人真的好妖豔,垂暮間,觸到自己那雙穿著大拖鞋的腳,和一身寬鬆的睡裙,頭發淩亂,她甚至感覺自己卑微的和他們格格不入。
纖塵提筆,淚水一滴滴滴落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霍銘已經簽好了字,看來就等著她簽字了,倏然,她看著那個霸氣的筆記,心裂的聲音響在耳邊,她想釋然一點,將哭聲壓在喉嚨內,心髒狂舞的感覺讓她幾乎要氣息,心都碎了一地……
霍銘抬眸間,觸到她顫顫巍巍的書寫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突然有什麼東西掠過他心間 ,雲淡風輕,卻讓他突然有種心疼的感覺,可是,這瞬間的溫情轉瞬被冷漠遮掩,仿若那抹淡淡的表情,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霍銘,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為何要留她一個人在世界上呢?”聲音嬌柔帶著魅惑。
纖塵明顯感覺這個女人是話中有話,她不由的周身一顫,處於母性的慈愛,雙手不自覺的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那個女人的眼神充滿了玩味的笑容和陰冷,好像一眼便能殺死自己一般。
霍銘側目,眼光銳利如刀鋒,看了那女子一眼,女子似乎很害怕霍銘,不由得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縮回了搭在霍銘大腿上的手臂,故作鎮靜的擺了擺手:“別告訴我帶著她出來旅遊是為了不幹涉你的複仇計劃,想留她一個活口,怎麼?動了真心了?反正隨你,反正那都是你們自家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