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你的東西嗎?\"白衣公子尚未回頭,答非所問,從袖管中抽出一枚梨花贊,聲音低沉清明,冷靜而毫 無 感情 色彩。
他從不多管閑事,若不是因為這枚梨花贊,當日定不會救她。
“是的。”纖塵走上近前,看著白衣公子纖細白皙的手指,不由得有些感歎這雙美麗的手指,順勢便想伸手想拿過母親留下的唯一的遺物。
“你從哪裏來的此物?”白衣公子順勢將梨花贊又收了回去,拿在手裏有意無意的把玩著,這梨花贊是傲雪宮宮主的貼身暗器,分為金銀銅鐵木四種暗器,從不虛發,而又從不視人,更何況,宮主早就閉關多年,她怎麼會有?
“這是我娘臨終前留給我的遺物。”纖塵實話實說。
“你娘?是誰?”
白衣公子猜測萬千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姑娘會如此回答,不由得轉身看向女子,相貌平平,身體消瘦,方才為她複診之刻,她身體居然還患有罕見的心髒動脈動力不足的跡象,可她眸子卻明亮無比,透著一種堅強和沉穩。
纖塵抬眸,看著眼前這個生的俊俏的男子,卻帶著一副黃金麵具,整整遮去了他眼瞼以上部位,可是,讓能看到他麵容白皙,特別是左耳上悄然點綴著一顆朱砂痣,一眼看去,仿若傾國美人耳上的掛飾,她不得不感歎,老天待他實在太過恩寵,竟將天下俊美無雙的均都賜給了他一人。
“我娘她……”纖塵心神一顫,她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男子,可眼下,一想起自己的年輕,她心如蟲咬一般,這個她從未謀麵的母親,出身低賤而又早入黃泉,她不知如何開口。
“你若不願意說,那便算了。”
白衣公子,雙眼平靜,卻將纖塵柔弱的樣子,暗含傷感的眸子盡收心底,一直心靜如水,遇事波瀾不驚,一種不忍,卻鬼使神差的在他心裏撞擊了一下。
“請……”白衣公子默不作聲,背過麵去,將銀簪遞給了纖塵。
纖塵接過梨花贊,梨花贊的五個花瓣已經隻剩下四個了,可是,對她而言,如視珍寶,她緊緊的攥著梨花贊。
“姑娘,我們公子請你離開。”纖塵上前還想說什麼,卻被橫著的一隻手臂擋了去,一眼看到白衣公子的隨從木子一臉憨厚的婉拒了她。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纖塵看著沉淪在寂靜中的背影,與那素白勝雪的梨花幾乎融為一體,一副如夢如幻的畫卷,讓人美不勝收。
“萍水相逢,下次吧,我想,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 聲音平靜,卻充滿了逐客的口吻。
纖塵回眸看了一眼,便挪步順著木子的指引走向出穀的路徑,纖塵剛走了幾步,便聽到一陣樹枝騷動的聲音,還夾雜著陣陣的梨花瓣,從穀外風口處肆無忌憚的湧進山穀。
“姑娘,你還是暫且回避一下……”木子順勢,將纖塵又引了回來,將他安頓在遠處的木屋內。
“放他進來。”
一聲千裏傳音,飄然而至,木子轉身便出了古,數息後,引著一臉怒意,滿身披著梨花的霍少凡,走進了穀內。
“敢問諸葛公子,您這是合意?”霍少凡冷峻的麵容,雙眼多了幾絲銳利的眸光。
“難道堂堂霍王爺,連小小的梨花陣都無法破除?”聲音平淡,如風一般輕柔,卻包含著濃濃的諷刺。
霍少凡半晌不語,看著這個帶著麵具的諸葛非雲,著實讓他有些心生怒意,頭皮緊繃,發絲上的梨花瓣,大片大片的往下掉,他深吸一口氣,忘記今日是來求人的,於是,定了定神道:“諸葛公子見笑了,請移步王府,為本王的夫人施醫。”
“夫人?”
諸葛非雲心想,看不到黃金麵具後的表情,雖然他的飛鷹團號稱天下第一,專屬網羅一切消息的組織,他必然是知道霍少凡即將迎娶的是吳國公主,隻是尚未聽到完婚的消息,何來夫人一說?
他目光銳利,掃了一眼霍少凡,輕言道:“三日之後,在下親自登門醫治。”諸葛飛雲隨後便看了一眼木子道:“送客。”
“霍王爺請。”木子單手伸出,婉言下了道逐客令。
霍少凡不言語,他心裏一陣翻滾,他揣摩著諸葛到底是因何得來的那種巨人之千裏的氣魄,亦或者是,他真的有那種本錢?
此次前來芳華穀,除了讓他親眼目睹了傳說中的諸葛非雲的“真麵目”外,他感覺別無所獲,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看不到諸葛麵上的表情,這便不能夠讓他猜測到對方內心的真實想法,真是一個“耐人尋味”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