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病情好轉,卻始終再未見王爺出現在翠柳院,難得落下一片清閑,她必須得找方瑜詢問清楚,那日去醉春風,她到底有沒有去,或者是看到了什麼。
這一切,仿若均都是莫紫玉所為,若是有確鑿的證據,也可洗刷自己的冤屈,雖然她從未奢望霍少凡能對她多些深情,卻也不能因為一件自己從未做過的事而讓任何人冤枉。
“好的。”柳葉一便斟茶一邊回答,抬眸看了看那日光,看來必須得等著日頭不太大的時候再出門。
纖塵坐在涼亭內,一臉憔悴,撫琴間,心情也隨之變得飄然,不在那般憂鬱,一曲古箏悅耳至極,就連柳葉將茶水斟滿溢出,也尚未覺察。
霍少凡走在曲徑通幽的走廊內,倏然耳中餘音回旋,讓他心情緊扣,那古箏的聲音仿若出穀黃鸝,盈盈翠翠,遠遠的看到翠柳院中的女子,姿態悠然,手臂纖細,特別是那手臂上赫然在目的指印。
讓他心裏猛然一疼,那麼纖柔的手,那麼有才華的玉手,竟然會被自己毫無憐憫的折磨成這副模樣。
霍少凡緊緊的攥著手心內的宣紙,這是霍少宇加急緊報,凶手可能另有其人,事情撲朔迷離,且稍安勿躁,看到這急報的時候,倏然感覺自己太過魯莽。
“難道本王真的冤枉了她?”霍少凡倏然眉間緊鎖。
“肖飛,派赤衛隊,三日之內,將此事給本王查個水落石出。”
聲音極其堅定,他倒要想看看,在這京城之內,誰有如此大的膽子,竟殺人殺到他這五王爺頭上。
“是……”遠處的肖飛一直跟隨,不宣他,他絕不靠近半步,這是跟隨王爺以來最為熟悉他脾氣的地方。
霍少凡回眸,看著那如畫一般的人,垂暮低視著古箏,姿態悠然,神采平靜,就連她輕叩琴弦的玉指,都仿若與那古箏融為一體。
他不知站了多久,思緒猛然飛翔,他已不記得有多少次沉溺在這般絕佳的琴技當中了,隻是彈琴的那人,已經不在,往日的一幕幕模糊了他的雙眸,倏然感覺眼前這女子,便是那昔日的人兒。
“王爺……”
知道一聲輕呼,才將霍少凡驚醒,眸光瞬間變得冰冷,看著眼前的二人。
“王妃,你這是要去哪裏?”
霍少凡內心苦叫,居然不知何時琴音消失,而她又是何時站在此地。
“王爺,您不是早將奴婢貶為侍妾了嗎?”
纖塵微微欠身,尖銳的目光看著前方,並未在霍少凡身上停留半刻。
霍少凡一時語塞,她的眸光又是那般堅毅,他怎麼都不明白,一個纖柔的女子,為何有這般堅毅而倔強的脾氣,難道那種柔美的感覺隻有在她病危的時候才能有幸見到?
“本王問你去哪裏?”
聲音冰冷,他的心情居然會因為對方的表情和一舉一動風雲驟變,特別是她的堅毅的眸光,更讓他如夢初醒般重回現實。
“去哪裏還要與王爺您仔細交代了方可出府嗎?奴婢隻是去瞧病。”
纖塵目光轉移到霍少凡的臉上,四目相對之下,纖塵的目光竟也出落的十分冰冷,可是,嘴角卻掛著讓人看著與此情此景十分不匹配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