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根部,那股粘稠的液體,仿若一個催命的警鍾,告訴她,你的孩子與母體的緣分已盡。
“她懷孕了?”
千樺的聲音有些失聲,顫抖中帶著善良的恐慌。
“郎中來了……快讓開。”
一聲力喝,從外麵傳來,纖塵痛苦的想蜷縮著身子,仿若想包裹體內的骨血多停留一會,不要那麼殘忍,才剛到四個月就結束母子情分。
“把她挪到床上。”
郎中聲音清脆平靜。
千樺沒等霍少凡下令自己吃力的將纖塵服了起來,纖塵萎靡的挪著步伐,鮮血便隨著她站起的身姿,順著大腿,開始緩緩下流。
“臭男人……”
路過霍少宇麵前,千樺,咬牙切齒的等了霍少宇一眼,狠狠的說道。
眾人均都愣在當場,看著這女子當麵辱罵霍少宇,均都露出一抹想笑不敢笑的衝動。
“你們出去吧……”
一間客房騰出來,讓纖塵躺下,郎中聲音平淡,千樺聽聞,看了一眼這個初次見麵的女子,她麵容慘白,讓千樺十分擔心,處於女子家的心緒,她知道這個女子很痛苦,而且很無辜,不由得對霍少宇又增添了幾分恨意。
千樺轉身離去,浣花緊隨其後,卻不願離開:“我要守著我們家少夫人,我隻看著,不說話,不打攪……”
“出去……”
聲音冰冷僵硬,不給浣花任何解釋的餘地。
浣花看了一眼纖塵,好不情願的走了出去,並且帶上了房門。
郎中二話不說,反手搭在纖塵的脈搏上,看著纖塵痛苦的抓緊被褥的手,同樣毫無血色,他眉頭緊鎖。
“我……保住我的孩子……”
纖塵聲音哽咽,帶著祈求的口吻,讓人聽著即便是無關者,也為止心顫。
“纖塵……不怕,有我在。”
聲音極其熟悉,讓纖塵幾乎產生了幻覺,這種平淡的聲音不含任何色彩,仿若茶餘飯後的語調,隻有那人……非雲。
“非雲?”
纖塵下意識的像抬眸,泛白的嘴唇出現了幹裂,麵無血色,讓她的麵容此刻看上去如同幽靈一般。
纖塵倏然右臂一緊,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住,她掙脫不開,也無力掙脫,她也不想掙脫。
滿頭冷汗的麵頰,微微睜開模糊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人,他麵容白皙,雙目如鷹,鼻梁高挺,嘴唇微紅,特別是他耳垂上那顆熟悉的朱砂痣,隻是,他的眼簾出,一條如同火燒一般的痕跡,麗麗在乎,毀去了他絕美的容顏。
“我來先為你施針止血……”
纖塵目光收回,安心的閉目,那塊燙傷的疤痕,即便極為猙獰,可在她眼裏,那是安全感,至少,至少他以真麵目麵對自己了,可是,他不像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為何為了一塊小小的疤痕,就要帶上麵頰呢?
纖塵弱弱的思緒蓋過了腹部的酸疼之感,卻發覺自己的衣衫被人一層層解開。
“……替你止血,非禮不視。”
纖塵悄然聽出非雲口中的尷尬,他定是怕自己會介意,還沒等纖塵開口,隻覺得胸口不為一陣熱辣感襲來,銀針已經入體,緊接著,幾處血脈均都出現同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