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凡接過藥碗,將纖塵的頭部捧了起來,卻任憑他怎麼灌,她的嘴唇一直緊緊抿著,即便被他下意識的擺開,灌進嘴裏的藥汁,均都順著她的嘴唇,一直流到了脖頸上。
霍少凡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將老郎中支開,霍少凡輕言:“你必須得喝,這是命令……”
說著,霍少凡毫不猶豫的將湯藥含在嘴巴裏,俯身對著纖塵的唇瓣,舌尖輕輕撥弄,湯藥悄然滑落入口,隻見纖塵喉結微動,霍少凡,心生一絲安穩感。
她的唇瓣是那麼陌生,冰冷的薄唇,無時不刻散發著逼人的冷傲,仿若從未升起過一絲的狂熱,就像是一個未出格的少女,羞澀,生疏。
霍少凡陡然一驚,他從來沒有這般認真的親吻過這個女人,有的隻是強橫的霸占和剝奪,他倏然覺得以前那個不是自己,怎麼會對如此柔弱的女子,做出那般禽獸的事呢?
她脖頸處依稀可見幾點牙印,那牙印雖然已經淡化,卻依然清晰可見,他倏然有種不知名的液體,滾燙在雙眸,仿若世間萬物瞬間變得模糊。
“啊……”
一聲仿若炸雷一般的呼喊,頓時從纖塵口中傳出,霍少凡將空碗放到一旁,雙目緊張的看著似乎從夢中痛苦而醒的纖塵,滿臉的汗水已經打濕了她的衣襟。
她握著肚子,不停的翻滾,雙目無力睜開,每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都讓她幾乎決堤。
腹部的拉扯感,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不停的撕扯的她的內髒,她的孩子就要生生的被扯開,那紐帶卻緊緊的和母體相連,痛不欲生的感覺,讓她腦髓都一陣抽搐。
全身上下,唯一的力氣就是喊出來,她似乎感覺一波波的鮮血,順著下體往外翻湧,倏然下體一陣痛楚,痛到極限,纖塵雙手抓著被角,一聲歇斯底裏的吼叫過後,眼前一黑,又沒了氣息。
“纖塵……”
霍少凡輕輕的晃了兩晃她的身體,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軟塌下來,任憑怎麼呼喚,都再也沒有一絲聲音。
“你們可以進去看看王妃的死胎是否打下來……”
門外已經喚來幾名丫鬟,準備了熱水和毛巾,老郎中怕冒犯王妃,惹來殺身之禍,指示著幾名丫鬟前去打點之後的事。
三個丫鬟,拿熱水的拿熱水,拎開水壺的拎開水壺,另一個,手裏拿著一張柔軟的洗臉帕,對著霍少凡行禮之後,便掀開纖塵的被褥,不多時,取出一塊血肉模糊的東西。
“王爺……這……”
丫鬟遲疑的說道,在丫鬟看來,王妃的死胎定然是王爺的骨肉,若是根據皇朝習俗,不能按照常理夭折下葬,是要要請巫師前來辟邪驅魔,仿若滑胎,是一種極為不詳的預兆,要驅魔一番,才能保證下一胎順利生產。
霍少凡側目一看丫鬟手裏的東西,不由得撇過麵去,在老郎中耳邊耳語了兩句,似乎在詢問什麼。
“三個月……”
老郎中伸出三個手指頭,驚異的看著王爺,仿若方才所說的話,是一件極為害人的事,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定然惹來殺身之禍,就怕這王爺會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