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可疑的和尚?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將死之人,即便知道時日不多,卻還向往著最後一眼,而這最後一眼,卻在這個時候,讓又讓纖塵感覺,沒有任何意義……
一時之間竟然矛盾起來,一晃便是一天過去了,而那和尚竟然連個影子都沒見,纖塵心思便隨著明天的重要日子,而感覺胸悶。
若真的如自己所猜測,非雲是想用馮非要的命,換取她的新身份,便能全身而退,看來少宇對於霍少凡的死,必定下了重本,一定要尋諸葛非雲報仇,而少宇或許最為記恨的人並不是諸葛非雲,而是她自己。
那麼,諸葛非雲如何像馮將軍交代,而纖塵覺得她應該阻止這種荒唐的事情。
眼下,她覺得馮非要雖說有些太過單純,卻有著她無法匹敵的幸福,第一,她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第二,與皇室沒有複雜的關係,有時候,這些不正是纖塵最為嫉妒的東西嗎。
她不希望拿一個不相幹女子的命去換自由,那麼,即便是自由,不也是又踏入了另一種束縛的困境中嗎?
自己有是個即將離開的人。
纖塵越想越覺得非雲根本沒必要去安排這麼一場費盡心機的計劃,猛然抬眸,看向窗外微微黯淡的天邊,竟然感覺一股冷風狠狠的吹進了她的骨頭裏。
“非雲,你相信有來生嗎?”
一顆微亮的繁星嶄露頭角,小心翼翼的掛在天邊,仿若一顆孤單的心,一不小心便會跌落凡塵一般。
一夜無眠,纖塵孤枕側身,感受著身體微恙的變化,或許隻有在這般夜深人靜之際,她才能靜靜的感受著自己的心跳,猛然間發覺,每一次有頻率的心跳,都那般難能可貴,那般珍惜著。
就像珍惜著與非雲的過往,點點滴滴,宛若碎鑽鑲嵌在心髒的血管內,音樂跳動著。
疾風不知何時靜悄悄的回來,如同鬼魅一般,守在門口,不去打擾少夫人一絲一毫的心情,或許,她此刻極為心痛,不知道少主這樣做,能不能順利帶著少夫人遠走高飛,因為他從來沒有這般清澈的感受著少主於少夫人之間這般刻骨又折磨的愛。
天剛蒙蒙亮,木門吱呀一聲便開了,纖塵一體男裝,手中折扇微微煽動,麵容明顯慘白消瘦,疾風不用去仔細看,也知道,昨晚上少夫人根本沒睡。
“去明月山莊吧……”纖塵輕輕說道。
“少夫人,您不能去明月山莊,少主若是認出您來,您讓疾風怎麼交代?”
疾風趕忙攔住。
“他還會將我怎麼樣了不成?”纖塵反駁,可是語音剛落,發現疾風的眼神一絲亮光閃過,纖塵猛然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迅速道:“那咱們去忘塵樓。”
“我可沒說啊,我什麼都沒說……”疾風連連擺手道,一副裝傻的模樣在那剛毅的麵頰上顯得格外滑稽。
纖塵婉兒一笑,這分明就是暗示,纖塵轉身便走出客棧,遠遠的便看到了忘塵樓,今天的忘塵樓果然不同往日,搞搞的牌匾上掛著紅花,整個酒樓宛若被人包下了一般,兩個店小二穿的衣帽堂堂都站在門口卑躬屈膝的迎接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