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麻煩?看來你這半年,果真隻是再忙藥園子?”千塵心頭早就哽咽,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非雲會為了她,煞費苦心,這種愛,讓千塵感覺心頭被猛烈的撞擊著,撞的她身體在愛的海風中,搖搖欲墜,撞的她,感覺整個身體都沉在愛的海洋裏。
或許來此一趟一生無憾,纖塵感覺心在就疼,雖然她已然看破生死,塵歸塵的道理罷了,而她此刻最怕的是,舍不得。
奔如他的懷中,還帶著溫暖,這一切都不是夢,而她會死嗎?感受那絲珍貴的比自己還重要的心跳在耳畔,她的心髒宛若被人慢條斯理的扯碎一般,慢慢的疼,慢慢的疼。
“非雲,我要給我們的孩子取一個名字。”喃喃自語。
“好……”諸葛飛雲麵容平靜,缺能明顯感受到妻子身體上每一根神經的抽搐。
“男孩就叫諸葛平,女兒就叫諸葛安,平平安安,你說可好?”纖塵猛然抬頭看著他,她對對方的信任已經超脫信任自己,至少他說的話,不管過程如何,結果都是一樣,不是嗎?
“好……”非雲溺愛的看著這人兒,有種說不出的苦澀,他確實有把握能調理好妻子的身子,可是那怪病,他總覺得老天在玩弄他,明明醫術超群,老天爺缺偏偏給他出了一道難題,而且是拿自己最心愛的女子生命做考題,他覺得無從答題。
頓了頓,輕聲道:“憑你這智商,估計隻能想這麼個名字了。”
話雖如此,卻能看到妻子的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纖塵動了動腦袋,在非雲懷裏使勁蹭了蹭。
“不如男孩叫諸葛明月,女孩就叫諸葛凡景?”非雲神秘兮兮的道。
纖塵頷首,一抹暗紅灑在身上,二人不約而同的抬眼看去,那高聳入雲的崖頂,出現了一道道絢麗的光輝,這夕陽,如血染,卻又如同支離破碎的紅色琉璃,折射出讓人溫暖而歎服的氣息。
讓人流連忘返,想要伸手去接住那一縷光華,瞬間,寧靜的宛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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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塵樓
穿過令郎滿目的花樹,幾片烏色石頭的階梯,一扇朱紅紗門。
“吱呀”一聲,木門急速閃開,仿若被人突如其來的推開一般,急促的聲音在空氣中顯得格外焦急。
一席鵝黃色羅衫宛若焦急的蝴蝶一般,猛然衝出門欄,慌不擇路的奔到花壇邊,大吐特吐起來,直到吐得眼淚滾滾而下,她才捂著胸口趕忙從腰間掏出帕子,抹去嘴角的苦澀,深深吐了一口氣。
“娘娘……”一席紫衣,麵容俏皮卻不失穩重,芳齡十六歲,端著洗漱用具正火急火燎的趕來。
“紫月,我沒事……”纖華預嘔,卻隻能幹嘔處一口苦澀酸麻的口水,難受的她如花的麵容極度扭曲。
“娘娘,您……這又何苦呢?”紫月幹脆放下手裏的銅盆,心疼的厲害,卻一臉的糾結。
“以後,就別叫我娘娘了,叫姐姐也成……”纖華痛苦的表情稍微淡融了些,不由得動了動喉結,企圖將那難以言明的酸楚和苦澀咽下去,至少可以在舌根上少逗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