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尚青餓得頭暈眼花的,眼見得夜深了,她悄悄朝禦花園走去,沿途迷暈了一個太監,換了身太監服,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皇宮守衛較之前森嚴了許多,她看到前麵有一琉璃屋頂宮殿,靜謐清幽,花草繁茂,守衛卻很少,人多的地方不敢去,她便若無其事地朝著那裏走去。
她低垂著頭慢慢走著,宮殿正門口有不少太監宮女伺立,靜寂無聲,側邊有個小門開著,便快步朝那裏溜了進去,因她穿著太監服,倒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進去一看,廂房內很是氣派,卻異常筒陋,唯有一塌一案幾,塌上僅有一木板和半新的枕被。
這應該是哪個太監的住所吧?在氣派的大殿內卻又如此的簡陋,也隻能是太監了,尚青如此想著。
眼睛卻被案幾上的糕點垂涎得發光,越加感覺饑腸漉漉,她不管不顧地拿著糕點吃了起來。
禦書房內嶽淩風手中握著一個香包陷入了沉思,自從驅逐胡人,收複天賜國後,他便發動了全天照國的暗衛去找尋尚青,卻杳無音信,他命人查遍了全天照國的戶籍都沒有找到一個名叫尚青的女子,她就像憑空出現而後就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複存在。
在陽山的那些日子,是他繼漓兒走後最放鬆,最高興的日子,沒有偽裝,沒有爭鬥。雖然吃的是野果紅薯類,但是心靈卻是最寧靜,最充實的,疲憊的心仿若在平靜的港灣裏找到了安息地,是那麼令他眷戀,令他難忘。
本來蘇醒後的他是可以馬上回朝的,他硬是在那裏呆了十日之久,他的馬早就回來報信了,他卻遲遲沒發出信號,他在那裏調整了心態,理清了思路,審時奪勢後,做出了很多後來用到的重要決策,最後形勢逼人才不得不離開了。
“皇上,賢妃娘娘求見。”張公公的聲音驚醒了嶽淩風。
“請她進來。”嶽淩風溫聲說道。
眼下整個後宮最受寵的便是賢妃程玉嬌了,程將軍是先皇托孤重臣又是皇上身邊得力幹將,亦不是太後黨,戰場上皇上最倚重的更是程將軍了,張公公不敢怠慢,他小心翼翼地請進了賢妃。
程玉嬌年僅十七歲,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麵頰暈紅,眉目如畫,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住姿形秀麗,容光照人,她身著蔥綠織錦的小外套,披著一件淺綠色的薄沙披風,眉眼點點嬌媚無限,極盡風華。
“臣妾參見皇上。”程玉嬌盈盈一拜,嬌聲說道。
“平身”。
“皇上龍體要緊,多注意休息,臣妾給皇上熬了一碗參湯。”程玉嬌風情萬種地說,說完小心翼翼地從身邊侍女手中端起參湯雙手遞給了嶽淩風。
嶽淩風接過參湯一飲而盡。
“愛妃辛苦了,”嶽淩風心中一暖,滑過一絲感動:“夜深了,愛妃早點休息,朕明日去看你。”
“皇上”程玉嬌眼汪汪地看著嶽淩風,欲言又止,心中無限委屈,皇上整天忙著朝政,她倍感冷清。但她還是體貼的柔聲說道:“皇上,夜深更露重,要早點歇息。”
蘭貴妃剛死,皇上心情不好也是理所當然。
“愛妃放心,朕知道分寸。”嶽淩風溫軟地一笑道。
“那臣妾先告退了。”程玉嬌依依不舍地道。
“嗯”,嶽淩風點點頭,“張公公,護送賢妃回宮。”
“是,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