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個長長的惡夢,她在夢中飄浮,沉落,如風中落葉般四處零落。醒來,快醒來!有個聲音不停地在她耳邊呼喚,她頭痛欲裂,掙紮著,終於醒來了,她睜開了迷離的雙眼。
“孩子,你醒了?”。一個和藹慈祥的聲音傳來,尚青迷茫地望過去。
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溫暖的眼睛,平靜而有神;頭發梳得很是整齊。一身素服端莊得體,言語動作隨和淡然,她此刻正用慈愛的眼光看著她。
“我.....這是在哪裏?”尚青掙紮著欲爬起來,卻渾身刺痛,頭暈目眩,她隻得又無力地躺了下去。
“別動,孩子,好好歇著吧,你已經昏迷了五天五夜了,我去熬點湯給你喝。”老婦人歎息一聲走了出去。
尚青打量了下四周,這是一間昏暗寬敞的草房,房內隻有二張塌,被套都是半新的,略顯粗糙,屋內幾張登子,陳設簡陋,但卻收拾得整齊幹淨,尚青虛弱得沒有力氣去回憶,她默默地躺著。
不一會兒,那老婦人端來一碗雞湯,熱氣騰騰地,
“孩子,來,喝點湯。”
她把尚青半扶起來,拿個枕頭靠在她背後,她細心地拿著勺子一勺一勺地吹涼後喂給尚青喝,喝完湯後尚青感覺精神稍好了點,
“謝謝您!”尚青感激地說道。
“可憐的孩子,家在哪裏?家裏還有何人?”老婦人細心地詢問道。
“我”尚青怔了瞬間,無力地躺下來慢慢地說道:“大娘,我隻是個孤兒,無父無母。”說到這兒眼圈紅了。
似乎在意料之中,那老婦人並無多大的驚訝,她平靜地放好碗筷,眼神怡然,處變不驚。尚青暗暗驚奇,看這老婦人曲眉豐頰,言行舉止端莊穩重,一看就知習與性成 ,德言容功,與一般村婦不可同日而語,不由心生好感。
“別擔心,孩子,你現在渾身都是傷,先在這兒把身體養好。”老婦人寬慰地說道,“我叫趙麗娘,別人都叫我趙娘。以後你就當這裏是你自己的家就行了。”
“阿娘,我回來了。”一個沉悶的男聲傳了進來,稍傾門前一暗,一個高瘦的身影走了進來,尚青抬頭看去,隻見門口站著一個二十出頭,身材瘦削,麵容清秀的男孑,他古銅色的皮膚,眼神冷然淡靜,身上穿著一件長衫,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補丁,那補丁已經不能再補了,再補下去恐怕都要變成破洞了。但是全身卻幹淨整潔,給人一種清新樸素的恬然。
看來這家人經濟狀況比較拮據,尚青暗自想道。
“醒了嗎?”他站在門口淡淡地問了聲。
“這是我兒赫廣揚,那天就是他救你回來的。”趙娘朝那男子點點頭,給尚青介紹道。
尚青忙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笑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那男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阿娘,我先出去了,晚上不在家吃飯。”說完就朝外麵大步走去了。
“哎!這孩子就是這個性格,心地蠻好的。”趙娘歉然一笑道,“你莫要計較。”
“哪會呢!”尚青笑笑說:“趙娘,我叫尚青,您以後叫我青兒吧!”
“好,你先多歇息些,吃晚飯時我再叫你。”趙娘體貼地輕聲說道。
尚青心頭一熱,她感激地點了點頭,趙娘走後尚青又沉沉睡去。
尚青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她額上全是汗水,屋內昏暗的油燈映著趙娘那滿是滄桑的臉模糊一片。
“青兒,你能告訴我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這幾天你都在夢中哭喊著說夢話。”趙娘痛心地看著尚青,眼神滿滿的都是憐惜。
尚青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陣酸澀湧上心頭,她眼睛一紅,思慮了一會兒,便把自己如何入宮被害的經過講予了趙娘聽。
“作孽啊!”趙娘雙手合什,眼神誨暗莫名,“惡人自作孽不可活,真是罪有應得啊!”她的眼神望著外麵漆黑的夜仿佛進入了無盡地沉思中,良久,她撫摸著尚青的手安慰道:“孩子啊!事情過去了就忘了吧,如若你無處安身,若不嫌棄,就呆在我這裏如何?”
尚青心頭一暖,在二十一世紀媽媽就是這樣關心她的,她拉著趙麗娘的手哽咽起來,趙娘幽幽歎了口氣,道:"莫憂心,善惡終有報,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莫要因此傷了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