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次會不會做得過份了,竟然剪了皇上的頭發和胡子,天照國人向來對頭發比較愛惜,自三年前夏國剃頭留短發以來,天照國不少大臣都嗤之以鼻,更有大臣在背後多加辱罵的,如今您冒然剪了長發,這叫皇上多難堪啊!”小梅憂心如焚地說道。
“哼!迂腐,老頑固。”尚青輕蔑地說道,“接受不了新的事物,隻能貧窮落後了。”
小梅愣了下,硬是沒聽懂尚青所說的,隻是用心良苦地勸道:
“小姐,您這是何苦呢?別使性子了跟皇上好好過日子吧!”
尚青放下手中正在縫著的衣服,抬頭望著小梅,半晌後問道:“小梅,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梅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支吾著說道:“小姐,奴婢就是小梅啊!”
尚青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來,道:“當日在平安縣你賣身喪父,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小姐,奴婢都是為了您好,從來沒想過害您啊!”小梅言辭懇切地說道。
“既如此那你又為何不能跟我說實話?”尚青冷聲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容忍你到今日,如若你今日再不說實話,那你就走吧!以後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小姐,不要啊!”小梅一聽急了,雙眼泛紅地跪下道:“小姐,奴婢隻是聽命於皇上的安排,當日皇上要求奴婢想辦法留在您身邊,終生伺侯您的,皇上也是好意並無害您之心啊!”
果然如此,尚青的心思沉重起來,當日在平安縣時他已經決定離開她了,也不再來打攪她了,可他為什麼還要安排小梅來她身邊呢?是監視她還是不放心她,暗中派人照顧她呢?不管如何,她都不喜歡這種安排,就算是愛,這種近乎監督不顧他人感受的愛,她也不需要。
“你要負責把我生活中的一切都告訴皇上吧?”尚青眼神中閃著一絲痛苦道。
“小姐,皇上也是愛您才吩咐奴婢這樣做的,她擔心您會受到什麼委屈或意外吧!”小梅不安地說道。
尚青忽然笑了起來,他的愛霸道而又自私,就算明知不可能,他也要清楚她的一切,包括她對赫廣揚兄長般的感情。事到如今她的身邊都是他安排的人,她有何隱私可言,就算如此,他照樣不信任她,他們之間的那層感情基礎薄如蟬翼,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不,以後她要獨立生活,絕不要他的人在她身邊。
正想著卻見張公公走了進來,手拿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賜上官主子入住碧宵宮,即日搬走。欽此。”
尚青聞聽隻是怔了下,小梅聞言後卻如臨大敵般難過起來。
“謝謝張公公。”尚青接過聖旨淡淡地說道。說完就去收拾東西,小梅忙搶著去收拾。
“小梅,不用了,你以後不必再跟著我了。”尚青淡淡地說道。
小梅頓時臉色蒼白,她跪了下去哭泣道:“小姐,讓奴婢跟著您吧!這碧宵宮雖和碧春宮一樣地位,可那畢竟屬於後宮,都是屬於賢妃娘娘打理的啊!若有奴婢在,多少都能熟悉方便點!”
尚青看著泣不成聲的小梅,歎了口氣道:“小梅,你若跟著我隻會受苦,你好好呆在這勤政殿還好,更何況你本來就是這勤政殿的宮女。”
尚青隻拿了自己的包獄就跟著一個嬤嬤朝碧宵宮走去,不再回頭,白禾和四個宮婦忙跟了上去,尚青喝令她們止步,白禾隻是淡淡道:“主子,奴婢們從一開始就是皇上指派過來伺侯您的,沒有皇上的命令,奴婢們是不敢離開的,求主子不要為難奴婢們。”尚青聞言無法,隻得隨了她們五個。
走了許久,繞過假山朝前走去,那個嬤嬤帶著她在一座華麗氣派的宮殿前停了下來,尚青抬頭看去隻見殿前橫匾上寫著“碧宵宮”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有二個宮女迎了出來,朝尚青施了施禮。
“上官主子,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寢宮了。”那個嬤嬤麵無表情地說道,說完也不待尚青說話,頭也不回地昂然走了。
尚青也不計較,朝碧宵宮內走去,隻是覺得頭昏腦脹的,胃裏麵陣陣翻滾難受。
走進碧宵宮內那一霎那,尚青真正體會了到了“冷宮”這二個字的含義,體會了一個廢棄妃子的辛酸,外表華貴的碧宵宮,裏麵卻荒涼不已,到處都是蜘蛛網,宮內隻有一張破爛的床,一張搖搖欲墜的案桌,灰塵遍地都是,一個屏風也已經破碎不堪,甚至連張像樣的凳子都沒有,幾個破碗擺在案桌上,黑乎乎的,水壺裏麵倒出的水都是餿的,這是人住的地方嗎?